三日後,當寧延再度出現在朱友鈞麵前時,朱友鈞萬分詫異,“寧少,你怎麼今天才出來,你要的東西我可是早給你準備好了。”
“彆提了,屁股都快開花了。”寧延無奈的說道,“快,讓我看看。”
朱友鈞將一個信封遞給寧延,“這可是我偷偷溜進兵部卷宗調查的結果,當年太嘉軍備案的記錄都在這裡,這個不太詳細,更詳細地在刑部,那我沒有辦法,不過這個也差不多,就少了一些供詞罷了。”
寧延點了點頭,拍了拍朱友鈞肩膀,“謝了,這事情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你放心吧,做兄弟的心裡有數。”朱友鈞笑著說道。
夜幕來臨,寧延坐在花船上文昭旻的雅間內,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著朱友鈞送來的軍備案卷宗。
一旁的文昭旻靜靜的坐在一旁,幫寧延添酒。
寧延眉頭緊皺,這當年的軍備案不簡單啊,太嘉二十年春,陛下下令任命鎮威將軍秦峰南征南戎,同時任命義國公單方之子單靖為副將掌管糧草運輸和軍需儲備,結果就在雙方大戰之時,卻發現奉軍的武器軍需不翼而飛,相反南戎士兵則手裡拿著的全是大奉的軍備,一場大戰,奉軍大敗,五萬將士犧牲。
回京之後,陛下龍顏大怒,下令刑部徹查此事,結果查著查著就查到了義國公單方和南戎首領的書信,那就是以軍備糧草換取南戎百裡之地,結果南戎毀約,東西送到後,他們並沒有讓出百裡之地,於是便有了這次南征的慘敗。
最後的結果就是證據確鑿,義國公滿門抄斬。
看著這漏洞百出的卷宗,寧延甚至懷疑當初是怎麼結案的,就憑著書信草草的殺了義國公全家?還有證據確鑿,義國公單方可是戰場老將了,都不曾辯解嗎?當年的軍備案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啊。
文昭旻緩緩添酒,您眼將書信收好,深思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證據到底怎麼回事。”
“昭旻,問你一件事。”寧延想了半天沒有思緒,轉身看向文昭旻。
文昭旻愣了愣,隨即說道,“公子請講。”
“你說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承認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寧延緩緩說道。
文昭旻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家庭,眼睛微微下垂,“應該是有把柄吧。”
寧延同意的點了點頭,“什麼樣的把柄值得送出一百多條人命阿。”
“一百條人命?寧公子說的可是當年的單家被滅門一事。”文昭旻有些激動的說道。
寧延看了看文昭旻,眉頭一皺,“你知道?”
文昭旻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來這裡之前,寄宿在一親戚家裡,三年前軍備案後,隔壁搬來一個奇怪的老頭,瘋瘋癲癲的,平日裡喜歡曬太陽,那天我在打掃院子,隱約聽到老頭在喊什麼義國公是冤枉的。”
寧延眉頭緊皺,當年凡是跟軍備案有關聯的都被處死了,這也是當年刑部難以追查的原因之一,“你說的是真的,真有這回事?”
文昭旻想了想,“應該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老頭喝了酒,所以聲音特彆大。”
“天無絕人之路,快,把地址給我,我要去拜訪一番這個老頭。”寧延淺笑一聲。
夜色下的滏河江畔確實彆有一番韻味,燈紅酒綠,鶯歌燕舞,那些所謂的文人士子都愛來此消遣一番,甚至造就了花柳詩人——陳廷楷的名聲;寧延轉身看了看文昭旻,這個女人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啊。
。。。
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寧延一進府,素素就走上去幫寧延寬衣,換上新衣服,蘇敏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
濃鬱的胭脂味撲麵而來,“少爺,明日還出門嗎?”
寧延點了點頭,“是,還得出趟遠門。”
“大少爺白天來過,將一書信放在您案幾上。”素素緩緩說道。
“本少爺知道了,好了,收拾完就下去吧,本少爺困了,要休息了。”
素素和蘇敏作揖退下,看著手中胭脂味濃重的衣服,蘇敏不解的看著素素,“素素姐,您不是說少爺是個好人嗎?那這。。”
素素笑了笑,“我相信少爺。”
房間內,寧延打開寧鶴給他的信,打開一看,讀完後突然一笑,然後將信放在燭火上燒的一乾二淨,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呢,這可真有意思。”
。。。
滏河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