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和細雨,春雨貴如油,初春的殷都迎來了永平三年的第一場雨,一夜醒來,便是朦朧煙雨美景。
作為大奉國都的殷都坐落於大奉中州,位置偏向於北方,中州也是最早的大奉八州之一,在大奉那些文人眼中,殷都便是大奉獨一無二的豪華繁榮之地,在殷都,春川煙雨,滏河夏遊,秋日曉月,西山冬雪並成為殷都四景。
此時,春雨掩映下的殷都城,便是四景之一的春川煙雨,朦朧美景,不是江南煙雨但卻勝似江南煙雨。
寧延起床站在房門口,感受著絲絲涼意,素素走來,將一長袍披在寧延身上,“少爺,天氣冷,彆著涼了。”
寧延微微頷首,看向素素,“素素,幫本少爺準備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是,我這就去準備馬車。”素素拱手說道。
馬車走在殷都街道上,雖說是煙雨漫天,可是仍有不少百姓撐著傘走在街上,或腳步匆忙,或閒庭信步,欣賞著初春美景。
走進文昭旻房間,文昭旻正靜坐窗前,看著眼前細雨彌漫的江麵,靜靜發呆,寧延緩緩走過去,收回放在窗口的吊蘭,恰好將文昭旻驚醒,“寧公子。”
“你繼續看你的,我隻是收個花而已。”寧延淺笑道,輕車熟路的坐在身後的軟椅上。
文昭旻見狀,將窗戶關上,緩緩走到寧延身後,開始幫寧延揉肩按摩,寧延倒也會享受,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直到一個紅衣身影從後窗破窗而入。
聶紅衣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直接來到寧延身邊,卸下還在滴水的鬥笠,拱手說道,“聶紅衣拜見少爺。”
文昭旻看見聶紅衣後,明顯有些害怕,手中的動作不免慢了下來,作勢就要退下。
寧延一把抓住文昭旻的手,文昭旻嚇了一大跳,有些驚恐的看向聶紅衣。
寧延靜靜說道,“繼續按摩,聶姑娘,你說。”
“是,少爺,關於卓錫,在下將大奉十八州所有的地方都查了一遍,包括古地名,都沒有發現這個地方,因此在下懷疑,這個地方並不在大奉境內。”聶紅衣緩緩開口。
寧延皺眉說道,“不在大奉境內,那會在那;呂雲廷那邊什麼情況?”
“這是呂雲廷讓在下轉交給少爺的信件,他還在盯著吳家,抽不開身。”說著聶紅衣就將一信件遞給寧延。
寧延打開信件,仔細一讀,沒想到還真的有收獲,看完信件的寧延冷笑一聲,“這個吳家藏得挺深啊,吳道雄,官至戶部尚書,沒想到三年前告發義國公和南蠻有信件往來的也是他。”
聶紅衣抬頭說道,“如此的話,關於單家滅門一事,他肯定知道什麼。”
“讓呂雲廷繼續盯著,有什麼情況直接通知我,這個吳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寧延目光一冷,果然不出他所料,吳家有問題。
“是。”說完,聶紅衣便帶上鬥笠,離開了花船,身影再度融入煙雨中。
聶紅衣走後,文昭旻長疏一口氣,寧延輕輕說道,“你害怕她?”
文昭旻沒有否認的嗯了一聲,“之後就不怕了,她不會傷你。”
“我知道,因為有公子你在。”
“都說殷都初春之雨極美,敢不敢陪本少爺去滏河上品鑒一番?”起身說道。
文昭旻咬了咬嘴唇,“好。”
就這樣,春雨之中,泛州滏河中,兩人一傘,輕舟隨波而動,河麵索索。
感慨天上仙子,無緣此般景。
細雨擊打油紙傘,寧延眺望遠處河麵,早已分不清眼前是河麵還是天際,兩岸歡聲不斷,似有哨聲傳來。
文昭旻挽著寧延手臂,忍不住仰頭看向寧延,確是人間少年郎,輕舟不度美人關。
那一天,兩人無言,目睹煙雨美景。
那一天,兩人無話,少年難免心動。
那一天,兩人無聞,伊人在水一方。
。。。
殷都,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