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禁衛軍由來已久,殷都建都的第二天,大奉太祖皇帝就組建了禁衛軍,用以保衛京師,而如今禁衛軍已經發展到了五萬人,且直接聽命於當今天子,和禦林軍一樣,不受兵部調派,隻聽天子調令。
而今天的禁衛軍統帥,則是護國大將軍秦峰,五萬大軍平日裡待在殷都城內的不過三四千人,剩下的大軍則駐紮在城外,分散在殷都四周,用以應對突發情況。
從潼陽城無功而返的秦峰走進軍營,臉色很是難看,身後的親衛看到秦峰的樣子,也有些氣不過,“將軍,這董平勝也太不知好歹了,隻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就帶人去把他綁來見您。”
“不用了。”秦峰皺眉說道,“董平勝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現在寧延已經走了,再搭上一個將軍,不劃算。”
“可是將軍,今天要不是他在城門口阻撓,我們早就進潼陽城把寧延帶回來了。”旁邊的親衛氣憤的說道。
“董平勝今日披甲持槍,可見是下了決心要讓寧延離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但我想這背後定有原因。”秦峰沉思道,“你去查查寧家和董平勝有什麼關係。”
“是,屬下這就去查,那董將軍呢?”
“先不用管他,查清楚再說。”秦峰揉了揉太陽穴,緩緩閉上眼睛,“寧延命不該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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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都。
東宮之中,國師秦萬塚在和太子殿下對弈,對棋局來看,太子殿下已經處於下風,並且情況很不好,秦萬塚有很多種方式結束這場棋局。
太子高遠盯著棋局,右手反複揉攥著棋子,不知要往哪裡下,坐在他對麵的秦萬塚就顯得鎮定自若,波瀾不驚。
“殿下,舉棋不定可不行啊,作為未來大奉的君王,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秦萬塚緩緩說道。
高遠聽到後手裡的動作瞬間停下,抬頭看了看注視自己的秦萬塚,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隨後將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秦萬塚淡然一笑,“寧延已經離開了潼陽,這下要想再抓他可就難了。”
“外公為何和我說這些?”高遠有些明知故問的說道。
話音剛落,秦萬塚就將手中的白子重重的落在了棋盤中央,棋子落盤的聲音格外清脆,在大殿裡回蕩,就連外麵的侍女丫鬟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秦萬塚臉色陰沉,隨即說道,“殿下,你輸了。”
高遠衝著秦萬塚拱了拱手,“外公棋藝高超,我自愧不如。”
“殿下,寧家的背後可是十萬項州軍,這些軍隊在任何時候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現在二皇子背後有公孫家撐著,而你的身後呢,難道就靠外公這身老骨頭嗎?”秦萬塚神色嚴厲的說道,“當時讓你儘快拿下寧延,你卻遲遲不動,現在好了,徹底沒機會了。”
高遠無奈,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外公,您和舅舅的苦心我都明白,可是威逼利誘而來的盟友那個靠的住呢?那寧延沒有您想的那麼簡單。”
“好啊,殿下,您確實是長大了,都敢不聽外公的話了。”秦萬塚聽到後,輕輕搖頭笑了笑。
高遠趕緊起身拱手,“外公恕罪,絕無此意。”
“好了,這事情老夫再給你嘮叨一次,寧延的事情你要多上心才行,而且,該下狠手的時候就要下狠手,絕不可在猶豫,錯失良機可是要遺憾一生的。。”秦萬塚盯著高遠說道。
高遠木訥的點了點頭,“外公說的是,多謝外公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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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高禎正坐在禦花園的亭子裡乘涼,夏季燥熱,皇宮更是如此,有池水的地方還能稍微涼快點。
韓仲宣快步趕來,衝著高禎拱手,“陛下,潼陽消息,寧延自爆行蹤,秦峰無功而返;且現在寧延已經離開潼陽,往潞州方向去了。”
高禎嗬嗬一笑,將手裡的魚食全丟在水池裡,緩緩說道,“寧延這小子有些本事,不過這自爆行蹤可是需要勇氣與實力的。”
“那陛下,以您之見,我們還是坐山觀虎鬥嗎?”旁邊的韓仲宣訕訕的問道。
“等著吧,公孫家比咱們著急。”高禎嘴角一彎,“對了,孔真卿如何了?”
韓仲宣微微拱手,“夫子也已經離開了殷都。”
“好,朕知道了。”高禎點了點頭,站在亭子往下看,看著自己剛剛投喂的地方魚群簇擁一片,“朕累了,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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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來臨,頭頂月明星稀。
香山的小路上,兩輛馬車慢悠悠的駛過,寧延騎在馬上,身旁的聶紅衣手持火把在前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