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都城郊,剛剛步入呂都範圍的孔真卿正襟危坐,看著四周百姓背著大包小包逃離呂都的樣子,心中很是無奈,將車窗關好,孔真卿咳咳兩聲,臉色有些不太好。
“先生,前麵就是呂都了,您在忍一下,咱們進去好好休息幾天再出發。”趕馬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小生,聽到裡麵孔真卿的咳嗽聲後,趕緊說道。
孔真卿搖頭笑了笑,“老夫沒事,不用著急,隻是沒想到現在呂都的情況都這麼糟了。”
“先生,這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的。”趕馬車的小生無奈的說道,“您這有二十年沒有回過青州了吧。”
“是啊,二十多年了。”孔真卿捋著胡子笑了笑。
趕車的小生也跟著笑了笑,“夫子,你說你有一個孫女,比我稍大一些,那等到了青州,能讓介紹我認識一下嘛。”
“你個臭小子,打什麼壞主意呢。”孔真卿無奈的苦笑一聲。
外麵的小生也笑了笑,摸了摸腦袋,“這不想著跟您親上加親嘛。”
“年輕人的事情老夫不乾涉,要是你們有緣,那老夫也沒什麼意見。”孔真卿繼續捋著胡須笑道。
“真的啊,那我就在這先謝謝先生了。”小生笑嘻嘻的說道。
然而,此刻歡聲笑語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逼近,這條進城的路上已經空無一人。
走著走著,越走越冷清,外麵趕車的年輕人皺眉說道,“這呂都還真奇怪,這都到城門口了,一個人都沒有。”
“嗯?”正在馬車內閉目養神的孔真卿突然睜開眼大喊道,“停車,快停車。”
“啊?”年輕小生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停下馬車,回頭打開車門,“出什麼事了,夫子。”
“嘭。”還不等孔真卿開口,一聲巨響傳來,整輛馬車直接被掀翻。
地麵上的大坑還殘留著真氣的氣息,孔真卿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嘴角不停的泛著血沫,而在另外一邊,馬車的殘骸下,年輕小生已經沒有了呼吸,馬車直接壓在身上,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根本遭不住這一下,瞬間斃命。
“咳咳。”孔真卿竭力想要起身,但就是起不來,前一秒談笑自若的兩人,下一秒就一死一傷,孔真卿紅著眼看著年輕小生,想要伸手,可是在他雙手麵前的是一雙黑靴。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孔真卿麵前,孔真卿緩緩放下手,靜靜的等待著這生命的最後一刻。
。。。
青州,前城山。
“哐當。。”手裡的杯子落地,孔盈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天空猛地一聲驚雷,孔盈抬頭看去,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少頃,聽到杯子落地聲音的孔章熙緩緩走來,一邊抬起掃帚一邊指責孔盈,“多大的人了,連個杯子都拿不穩。”
“這不是被嚇了一跳嘛。”孔盈撅著嘴說道。
“像你這麼毛手毛腳的,我怎麼敢帶你去殷都啊。”孔章熙故作為難的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的孔盈飛快跑過去接過孔章熙手中的掃帚,咧嘴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嘿嘿,爹爹,掃地這種粗活交給女兒就行了。”
看著如此乖巧的孔盈,孔章熙不由得樂嗬嗬的笑了出來,“你啊,就是怕我不帶你去殷都吧,真是的。”
孔盈抿嘴一笑,“您看啊,您去殷都是做國子監的夫子,身為夫子,身邊自然需要一個打雜的,你女兒我就完全可以勝任,不用雇下人,還能幫您省些錢呢。”
“就你會說,你這去殷都照顧我是假,見寧頌才是真的吧。”孔章熙搬來一把小竹椅,悠閒的說道。
“哎呀,沒有啦,就隨緣,隨緣。。”孔盈一想到去殷都見寧頌,都笑了合不攏嘴,“對了爹,爺爺現在還沒有回來啊,這都多少天了。”
“你爺爺身體不好,路上應該走得慢,而且從殷都到咱們這路途遙遠,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的。”孔章熙無奈笑道。
“都快忘了爺爺的樣子了,你說爺爺還會不會記得我啊。”打掃完破碎茶杯的孔盈坐在孔章熙旁邊的石板上,撅著嘴說道。
孔真卿寵溺的摸了摸孔盈小腦袋,“你爺爺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的。”
“那就好,爹,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爺爺,剛剛杯子碎的時候,我就有些慌亂,總感覺要出事一樣。”孔盈扭過身,皺著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