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寧延來到孔真玄房間,準備和孔真玄商議一下之後該怎麼做。
還不等寧延開口,孔真玄就皺眉說道,“公子,老夫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唄,和我你還客氣什麼,想說就說唄。”寧延淡然的說道。
孔真玄看了看寧延,深呼吸一口氣,“公子,在來前城之前你是不是和虞家小姐見過;昨天看你們的樣子,不太像是第一次見麵啊。”
寧延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發現端倪,“其實說見過也見過,說沒見過也差不多;總之就是陰差陽錯的搭了幾句話。”
“這怎麼沒聽您之前說過啊?”
寧延是聳了聳肩,“因為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是州牧千金,而且昨天也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麵。”
孔真玄衝著寧延拱了拱手,“請公子恕罪,老夫剛才的話沒有彆的意思,請公子不要誤會。”
寧延稍稍頷首,雖然孔真玄這麼說,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悅,“應該的,我來找你也是為了虞大人的事,昨天我見了虞大人,從他的話中我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願意幫孔真道。”
“什麼?您去見了虞大人,這也太冒險了。”孔真玄聽後,有些後怕的說道。
寧延淡定的搖了搖頭,“若是不冒這個險,孔家家主的位置隻怕不會到你手上啊。”
“不瞞公子,這個家主之位我不稀罕,若是其他人繼位,老夫絕對不說什麼。”孔真玄無奈的說道,“若是坐上了家主之位這輩子可就很難離開前城山了,離開殷都的時候,老夫可是說了要護您一路,老夫不想晚節不保,失信於人。”
“那除了您以外,還有誰適合這個家主之位?”寧延疑惑的看向孔真玄,皺眉說道。
孔真玄的目光轉向窗外,順著孔真玄的目光看去,隻見孔路顏正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看書,聚精會神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感慨,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將如癡如醉展示的如此生動。
“章熙說過,未來孔氏儒門要想繼續繁榮下去,關鍵就在路顏身上。”孔真玄看著孔路顏,眼神中滿是希冀和盼望。
寧延長歎一聲,“所以您是想拿下家主之位後,禪讓給孔大哥?”
“隻有這樣,他才能坐上這個位置。”孔真玄感慨道,“他身上雖無孔氏血脈,但卻有儒家之氣,有他坐陣前城,老夫放心。”
“其實有更好的辦法。”寧延眼珠子一轉,看向孔真玄,“這個辦法就可以讓孔大哥直接坐上家主之位,而且讓門中弟子儘數折服。”
“恩?願聞其詳。”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說服虞大人。”
。。。
在寧延走之後,虞白頡一夜未眠,確實寧延說的話說到了他的痛處,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多少讓虞白頡對這個世家公子有些意外。
但是言歸正傳,寧延說的那些還是很有道理的,他虞白頡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是青州百姓的父母官,今天他若是用自己的威勢讓孔真道登基了,或許真的就像寧延說的那樣,孔氏儒門就被毀了;到那時,他就算是後悔都沒有用了。
“爹,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看你精神挺差的。”剛剛在院子裡走了一會,虞兮檸就走了出來,一身白裙,格外好看。
虞白頡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不習慣吧,沒事的。”
“虞大人。。”兩人說話間,就看到孔真道帶著一大堆的禮物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虞白頡心裡就感到一絲不悅,但還是走過去笑臉相迎,“孔先生,您這是乾什麼?”
“虞大人不遠千裡來我前城,老夫擔心大人和小姐住不慣,特意來送些被褥。”孔真道拱手說道。
看著身後孔家弟子一個個手裡大包小包的,虞兮檸看了看旁邊虞白頡的神情,剛剛伸出的手又默默的縮了回來。
“孔先生,您的好意本官心領了,但是這東西本官不能收,本官也在前城山生活過幾年,還是習慣這樣的生活的。”虞白頡拱手說道。
聽了虞白頡的話,孔真道尷尬的笑了笑,“可是虞大人,這東西老夫都帶來了,您總不至於讓老夫再帶回去吧。”
虞白頡尷尬的看了看眼前的儒門弟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兮檸,把這些東西收下吧。”
“是。”虞兮檸走過去,將這些禮物收下,看到虞白頡收下這些東西,孔真道笑得合不攏嘴。
“虞大人,三天後就是我們孔家的家主競選儀式,到時候還得您出麵震震場子啊。”孔真道看到虞白頡收下自己的東西後,也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所謂無功不受祿,孔真道好端端的給自己送東西,肯定是有所求的。
虞白頡微微頷首,“這家主之位競選乃是孔家內務,本官來此隻旁觀,並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