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城外郊。
被稱為鹿先生的老者來到村口,看著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手下,眉頭緊皺。
“先生。”旁邊的手下衝著老者拱手,“他們是硬撐著一口氣回來的。”
“你們的實力都是靈殼境,就寧延身邊那些人怎麼可能把你們傷的這麼重。”鹿先生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他們不是被寧延所傷,而是跟蹤寧延到信安城外百葬穀,被百葬穀內一隱世高手所傷。”旁邊的手下開口解釋道。
鹿先生聽罷,隨即俯身,一掌將眼前重傷的男子衣服撕碎,胸口上的深坑令人觸目驚心,老者從袖口中拿出銀針,一針刺在男子胸膛,隻見銀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紅色真氣腐蝕著,最後化作一灘鐵水。
鹿先生看著無比痛苦的眾人,神色凝重,“好可怕的真氣,要是老夫猜得不錯的話,他們碰到的應該是赤炎血祭——裴羽。”
“什麼?”聽到這,旁邊的眾人都嚇了一跳,“裴羽,裴羽已經五十年未露麵的,怎麼會和寧延有來往。。”
“武林四大高手之一,赤炎血祭——裴羽,哎。。”鹿先生看著旁邊的手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他們走的痛快點,被《神泣錄》所傷,老夫沒有辦法。”
“是。。”
說罷,鹿先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在他身後,自己的手下緩緩拔出腰間佩刀,對自己人砍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鹿先生迅速寫了一封信,通過信鴿不知道傳向何處。
“先生,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還跟蹤寧延嗎?”鹿先生旁邊的手下皺眉問道。
“繼續跟著,不過得小心一點,同樣的事情老夫不想看到第二次。”鹿先生冷著臉說道。
“是,屬下明白了。”
手下轉身離開後,鹿先生沉思許久,似乎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
象州,信安城。
寧延並沒有將裴羽晚上找他的事情告知其他人,畢竟他也不知道裴羽是真的要跟著自己還是彆有所圖,亦或者是跟自己開玩笑。
這幾天天氣轉冷,孔真玄和聶紅衣也趁此機會在顧諶府邸休養,身體恢複的速度還是很讓人欣慰的,顧諶對他們很是照顧,吃喝什麼的完全不用操心。
秋天過後,冬季就要來臨,而通過顧諶的情報,寧延得知,現在的揚州情況很不好,朝廷派來的調節官員也沒有多少用,揚州牧和東海王各執一詞,鬨得沸沸揚揚,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戰的架勢。
清晨時分,天氣微冷,錢升來到寧延院子中,找到寧延拱手說道,“寧公子,顧大人有要事要與您相商,還請您跟我走一趟。”
“跟我商量,您沒開玩笑吧?”寧延詫異的說道。
錢升很是認真的拱了拱手,“還請公子隨我來。”
寧延無奈,隻能跟著錢升來到顧諶府邸的後花園,此時寧延才知道在顧府後院居然有著這麼一大塊種滿瓜果的菜地;此時的顧諶正拿著鋤頭在地裡勞作,說真的,看到這一幕,寧延還是有些驚愕的,畢竟堂堂州牧下地乾活這事可不常見。
“顧大人。”寧延恭敬的說道。
顧諶微微一笑,拍了拍滿手的汙泥,“來了啊,這麼早把你叫來,不要見怪。”
“當然不會,隻是不知道顧大人有何要事?”寧延疑惑的說道。
顧諶沉吟道,“寧公子可曾聽聞宿山宮?”
“來信安時,途經丘山,有所耳聞。”寧延頷首道。
“不知道寧公子可否願意去宿山宮一趟呢?”顧諶含笑道。
“去宿山宮?”寧延不解的看著顧諶,“這是為何?我與宿山宮素無來往,突然前去會不會太過唐突。”
顧諶笑了笑,從袖口裡拿出信遞給寧延,“老夫與宿山宮宮主張蒯有些交情,帶著信去,他們就不會難為你。”
“您讓我去宿山宮,是有什麼要緊事嗎?”寧延還是有些搞不懂為什麼顧諶讓自己好端端的去宿山宮。
顧諶故作神秘的說道,“去了你就知道。”
彆說,寧延還真想去看看這些武林宗門是什麼樣子,而且這還是象州第一大宗門。
“既然顧大人開口了,那小侄就舍命陪君子,走一趟便是。”寧延拱手答道。
對於寧延的回答,顧諶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他這些天準備一下,趁著天氣還不是很冷早點出發。
等到寧延走後,錢升走到顧諶身前,緩緩開口道,“大人,將寧公子卷入武林紛爭,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若不經曆這些,他怎會成長。”顧諶歎氣道,“這一點我倒是有些欣賞虞白頡,將自己的女兒交給寧延,真是下血本啊。”
“虞大人難道也讚成這樣做?”錢升不解的說道。
“能讓虞白頡這麼看得起的,除了他禮國公之子的身份外,還有就是他那讓人害怕的心性,隱忍果敢,沉穩剛毅,這種心性用好聽的話說是天生賢臣,用不好的話說就是梟雄在世;倘若真的天下大亂,那寧延未嘗不能成為一代英豪。”顧諶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