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翠竹,林間雅靜怡然,寧延和王平約緩緩走向林間小屋,越走越近,等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在這竹屋的門前坐著一個正在酣睡的老先生。
老者滿頭華發,長須儘白,呼吸平穩有力,閉著眼睛靜靜的靠在椅子上熟睡,王平約剛想走上前向老者問些事情被寧延攔下,“老人家睡覺呢,就彆打擾了。”
“這裡是槍仙前輩的住宅嗎?總覺得有些不像啊?”王平約看著眼前略顯簡單草率的竹屋,皺眉說道,“一代槍仙難道就住在這種地方?”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咱們在山上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發現這麼一個能住人的地方,若是槍仙前輩不在這裡,那能在哪啊?”寧延不由得歎氣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正在酣睡的介雲召突然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年輕人,不由得好奇的說道,“年輕人,你們來這裡乾什麼啊?”
“實在抱歉老先生,把您吵醒了,實在抱歉。”寧延衝著老人拱手說道。
介雲召有些意外的看著寧延,輕輕一笑,“無妨,哎,年紀大了,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看著眼前老人,王平約忍不住拱手說道,“那個老先生,打擾您了,請問這裡是槍仙介雲召前輩的住處嗎?”
“嗯?你們找他乾什麼?你們是誰啊?”介雲召停下腳步,故作疑惑的說道。
“我們是從琅琊而來,有要事需要介老前輩幫忙,還望老先生能儘數告知。”寧延恭敬的說道。
介雲召看著寧延和王平約,無奈一笑,“也罷,進來吧,這裡就是介雲召的住處,二十年了,這個竹屋總算是等到新的客人了。”
寧延和王平約麵麵相覷,疑惑的看著彼此,然後寧延凝眉看向眼前老者,突然覺得眼前的老者身份可能不一般,“等等,老先生,敢問您是。。”
“你不是來找老夫的嗎?怎麼還會問我是誰?”介雲召輕輕笑道。
這話可把寧延和王平約嚇了一跳,兩人趕緊拱手行禮,“晚輩見過前輩,剛才無禮之舉,還望前輩不要往心裡去。”
“哈哈哈哈。”介雲召捋著胡須笑了笑,“你們又沒有錯,談何怪罪,儘快進來吧。”
“多謝前輩。”
兩人心懷忐忑的走進介雲召的竹屋,裡麵的布置真的是讓寧延兩人意外,竹椅,竹凳,屋子內的所有家具都是竹子做成的,簡簡單單,就在院子中的亭子裡,還有無數的竹條和編織樂一半的竹籠,走進屋子後介雲召並沒有什麼架子,而是熱心的端來兩倍茶水,放在寧延和王平約麵前。
這可讓兩人受寵若驚,這可是武林槍術大師介雲召啊,他們何德何能居然讓這麼一個老前輩給自己端茶。
“前輩,這可使不得,您這是折煞晚輩了。”寧延起身接過茶水,激動的說道。
介雲召輕輕一笑,“在外麵老夫是槍仙,可是在家裡老夫是主人,你們是遠程而來的客人,既然是客,老夫就得招待,待客之道老夫可不能懈怠。”
“那就多謝前輩了。”寧延拱手說道,說真的要是介雲召不開口,他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樸素的老先生居然會是介雲召。
“老夫在這竹林裡待了大半輩子,上次太華一戰後,就沒有人再來挑戰老夫了,唯一的弟子也外出曆練了,這個院子就剩下老夫一個人了,二十年來你們是第一個來這裡找老夫的人。”介雲召淡然說道,但是說這話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一股孤獨和高傲在裡麵。
天下用槍最厲害的不過槍仙介雲召和槍王袁震山二人,連袁震山都在太華山頂敗給了介雲召,那還有誰敢在挑戰他呢?
“前輩,我等今日冒昧前來是有要事需要您幫忙,還請您能以揚州百姓生死為重,能出山幫幫我們。”寧延起身拱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介雲召淡然一笑,“揚州百姓的生死?老夫何德何能能左右一州百姓的生死,你們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寧延迅速將琅琊和廣陵對峙的事情儘數告知給介雲召,介雲召聽後,也是意外無比,“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發展到了今天這個樣子;你此番前來的意思老夫也明白了一些,是要老夫用在揚州的影響力和假冒的州牧抗衡,逼迫他放棄和王爺開戰。”
“先生所言極是,如今貿然揭穿此人身份必然會對夫人和王爺不利,所以我們隻能出此下策,還望您不要見怪。”寧延再度頷首說道。
“白大人宅心仁厚,擔任州牧以來兢兢業業,揚州如今的局麵,他功不可沒;若是他碰到了難處,老夫自然會不吝出手,隻是。。”介雲召凝眉道。
“前輩還有什麼顧慮?”
“顧慮倒是沒有,隻是我在想是誰讓你們來找老夫的?”介雲召突然一笑,直勾勾的看向寧延。
寧延就知道這事瞞不住,隻能無奈的拱手,“是程顥,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