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州,衝鳴城。
衝鳴城準確來說並不算是個城池,他既沒有中原城池那麼多的人口和足以承擔起大城市的經濟活動和商業組織;也沒有一個城池該有的城牆護城河什麼的,就是一個人口相對來說比較多的村鎮;寨子口那些東倒西歪的柵欄就是所謂的城牆了;而整座衝鳴城的臉麵則是位於寨子中的那座土司府了。
土司府內,一個體態肥碩,胡子拉碴的黑漢子正靜靜的看著下麵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站成一排,穿著中原服飾,都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小姑娘一個個嚇得渾身發顫,眼淚直流,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男子拖著大肚子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些女子,冷哼一聲,隨便的揮了揮手,身後的手下就會意的將這些女子帶下去。
少頃,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走進來,和土司哈良術的服飾不同,眼前男子穿著的是一套中原服飾,看到男子走進來,哈良術笑嘻嘻的走過去說道,“秦兄弟,你說你來就來,帶這麼多的禮物就太客氣了。”
男子微微一笑,緩緩拱手道,“知道土司好這口,就在中原物色了一些,這些可都是中原女子,和汕州的不同,您可得好好體驗一番才行。”
哈良術笑得合不攏嘴,“那就多謝秦兄弟了。”
“土司大人不必言謝,隻是答應我的,不要忘了就行。”男子頷首道。
哈良術臉色稍稍有些變化,大笑道,“兄弟你放心,我哈良術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那就多謝土司大人了,如今衝鳴地區還算有影響力的部族隻剩下了一個琅岐部族,趁著琅岐部族狼主新亡,我們可以一舉拿下,統一衝鳴。”男子陰冷著眼神說道。
提到琅岐,哈良術的眼睛裡就充滿了貪婪,“秦兄弟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哈哈哈。”
。。。
汕州多雨,不一會的時間,外麵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雨滴帶著泥土的清香,滴在青石板上,將石板摩挲的光滑明亮。
就在寧延等人感慨汕州時局的時候,一個琅岐族民身披蓑衣,頭戴草帽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道,“狼主,不好了,哈良術又帶人殺上山了。”
“什麼?”琅岐坎眉頭緊鎖,當機立斷,“族裡的男子隨我抗敵,女人孩子全部去後山,快。”
看著琅岐坎著急的樣子,寧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琅岐坎很是抱歉的衝著寧延說道,“實在抱歉,剛來就讓你們看到如此狼狽一幕,等打退了哈良術,我再來向你請罪。”
寧延眉頭微微皺起,緩緩說道,“哈良術,難道就是你們口中的衝鳴土司?”
“正是此人,寧延兄弟,你帶著大家跟著族人去後山吧,我隨後就到。”琅岐坎一把拿起桌上的彎刀,就往外走去。
寧延目光如炬,冷哼道,“臨陣脫逃這事,我可做不出來啊。”
參離嘴巴一撅,“我倒要看看是誰敢這麼欺負人。”
琅岐山下,雨水連綿,坐在藤椅軟轎上的哈良術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雨幕裡若隱若現的琅岐山,不爽的說道,“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真耽擱老子事。”
“哈良術。”雨幕中,少年聲音響起,說不上很響亮,但卻力道十足。
哈良術一把扯開轎子前的簾子,一步踏出,肥碩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滿地泥漬,“琅岐部族的人給我聽好了,奉勸你們趕緊投降,不然等本土司帶入殺上山,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琅岐部族永不屈服。”琅岐坎大聲喊道,這一聲喊下來,整個山林裡都發出陣陣嘶吼聲,哈良術臉色陰沉無比,雨水不斷從他臉頰劃過,“攻山。”
“殺。。。”隻見哈良術的手下一個個就像瘋了一樣拿著大刀長矛瘋狂的往琅岐山衝去。
琅岐坎眉頭緊鎖,緩緩拔出腰間雙刀,大喊道,“殺。。”
雙方亂戰一團,雨水加持下的戰場廝殺不斷,怒吼頻傳,鮮血混雜著雨水澆灌在琅岐的土地上,對於琅岐部族的百姓來說,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爭,他們的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哪爬全部戰死於此,也絕不能讓哈良術占據琅岐山。
琅岐坎手握雙刀,不斷穿梭在人群之中,彎刀不斷劃過敵人的脖頸,無情的收割著侵略者的生命,戰場看似焦灼,然而在這麼打下去,琅岐坎他們是必敗無疑的,比起哈良術帶著的大軍,他們隻有不到一百人。
“嘭。”亂戰之中,一聲巨響傳來,一道藍色真氣赫然出現在戰場中央,直接震飛了數十人。
看著戰場上突然出現的藍色真氣,哈良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一秒,孔真玄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真氣四溢,琅岐坎愣了愣,就在愣神間,寧延,虞兮檸和參離從天而降,冷哼道,“這麼熱鬨的時候,讓我們去後山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