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廖重雲的故事還是挺讓人唏噓的,一代名醫淪落至此,不過就寧延和廖重雲接觸這段時間來看,神醫廖重雲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不近人情,倒是一個灑脫之人,江湖上的傳言多少有些以訛傳訛的嫌疑。
孔真玄在旁唏噓道,“即便是神醫,也難醫人心。”
廖重雲悠然一笑,“不過如此也好,少了世俗牽擾,倒也悠閒自在。”
“廖老先生,既然如今仙山茸已經交給您了,我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早些動身,一來呢是怕苗疆那邊耽擱不起,二來呢也是不想過多耽誤您的時間。”寧延頷首道。
廖重雲捋著胡須點了點頭,“也罷,早點完工,老夫也能早些休息。”
聽著兩人的對話,參離高興不已,急忙起身道謝,“謝謝廖神醫,謝謝您。”
離家兩年,如今參離終於可以帶著神醫返回苗疆了,她心心念許久的苗疆終於有救了,隻要他爹能醒來,震懾三族,那苗疆就一定能恢複往日的安寧祥和。
樹洞外的易燦聽著裡麵幾人的對話,麵具下的表情也是很複雜,苗疆動亂,戰事頻發,他又何嘗不想念往日的生活。
。。。
翌日清晨。
寧延等人原路返回,山外的聶紅衣和九九早已等候多時,看到廖重雲跟著他們出來後,聶紅衣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看到易燦的第一眼時,聶紅衣和九九都有些愣神,好在參離解釋了一番,不然聶紅衣真的差點就出手了。
三天後,一行人重新回到桂郡城,寧延準備去和程緣告個彆。
寧延隻身一人來到程府,其餘的幾人在客棧內收拾東西,八月已經來到月末,山風呼嘯,街邊出現了久違的落葉,程府內的老管家看到寧延的到裡依舊很是高興。
程府內,寧延來到程緣的書房,程緣的書房很小,但裡麵卻藏書眾多,寧延走進程緣書房,程緣正在看著一幅畫,因為年齡緣故,程緣的眼睛不太好,雖說是白天,但是書房內依舊點著油燈。
看到寧延到來,程緣很是客氣的請寧延入座,“請到廖先生了?”
“不瞞程將軍,請到了。”寧延客氣的拱手道。
程緣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打開身後的櫃子,從裡麵取出一張泛黃的書信,遞給寧延,寧延不解的看著程緣,“老將軍,這是。。”
“你不是想知道太嘉軍備案的真相嗎?這裡麵可能會有你想要的答案。”程緣頷首道。
寧延愣了愣,然後小心的接過程緣手中的信件,泛黃的信件封麵上寫著吾兄仁國公程將軍親啟。
而信封後麵的署名則標注著單方的印章,寧延又驚又喜,“這是單老將軍的親筆信。”
程緣點了點頭,神情中帶著無奈,“你看吧,看完後你就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了。”
在寧延打開的信封的瞬間,一段塵封的往事開始慢慢浮現在寧延麵前。
。。。
太嘉二十年,邊關告急,南戎北上,襲擾百姓。
鎮威將軍秦峰和義國公之子單靖領命出征,此時的義國公單方還沒有想到這是一場為自己所做的局,直到單靖在信中告訴單方,這次出征有古怪,沿途州城並沒有聽說南戎北上的消息,似乎隻有殷都收到了南戎北上的情報。
多年的從軍生活告訴單方這次南征必有貓膩,於是便親自上朝去找高禎,卻不曾想這一找就出事了。
殷都,皇宮書房。
“陛下,此次征伐南戎情報不明,未辨真偽,我軍貿然出征最後很有可能中敵圈套,亦或者中敵誘敵之計,所以依老臣之見,讓秦將軍率領大軍就地休整,或者前往交州備戰,待查明虛實再戰也不遲。”單方神色嚴肅的說道。
高禎起身,扶起單方,微微一笑,“單將軍真是一代賢臣啊,到現在都還在為大奉勞累著,您老年齡大了,戰場的事該放手就放手了,至於怎麼打那就讓秦將軍和貴公子商議就好,您何必再操心呢。”
單方起身繼續說道,“陛下,這不是老臣操心不操心的問題,戰爭事關國運,關乎百姓生死,必須謹慎為之。”
“朕知道,老將軍啊,您今年貴庚啊?”高禎含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