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長賀的第一眼,寧延就知道眼前的老者本領非凡,絕非常人能比,李長賀僅僅隻是坐在那裡,寧延都能感受到四周空間中真氣的流動和其所帶來的威壓。
寧延走上前去,衝著李長賀拱手道,“晚輩寧延見過李掌門。”
李長賀微微抬頭,睜眼看向寧延,就在其看向寧延的一瞬間,一股瀚如星海般的壓力瞬間衝向寧延,寧延整個人的身軀都不由得震了一下,隨後寧延直接運轉真氣來頂住這巨大的壓力,但是即便如此,也堅持的很是辛苦,畢竟寧延剛剛步入靈殼境,和人家掌門的實力根本沒得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長賀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房間內安靜無比,寧延額頭上的汗珠就像雨滴一樣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整個人臉色漲得通紅,雙眼充血,死咬嘴唇的寧延都快要把牙齒咬碎了。
約莫一刻鐘後,看到寧延雙腿打顫,嘴角滲血,李長賀才收回真氣,就在李長賀收回真氣的一瞬間,寧延整個人瞬間感到莫大的輕鬆,身形不穩的他差點就要倒下去,當他挺起酸痛的腰看向李長賀的時候,李長賀緩緩起身,捋著胡須說道,“以靈殼境的修為能撐一刻鐘,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寧延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眉頭緊皺,“前輩,這就是徽山塚的待客之道嗎?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來。”
“哈哈哈。”聽著寧延的話,李長賀不由得笑了出來,“年輕人還是氣盛,實在抱歉,寧公子,不過您不要著急,先請坐,咱們慢慢細說。”
寧延入座後,著急的說道,“前輩,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沒必要藏著掖著。”
“寧公子三個月前是在荊州對吧。”李長賀不慌不忙的說道。
寧延一聽和荊州扯上了關係,也謹慎起來,“是在荊州不假。”
“荊州杜家,公子可曾知道?”
“杜家?”寧延神色緊張起來,這杜家在杜閔死後就分崩離析了,三個月來,他也聽說了不少關於杜家的消息,因為父子的暴斃導致杜家無人坐陣,旗下龐大的商業體係逐漸被破解,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杜家也還是有一定實力在的。
這李長賀突然提起杜家就不免讓寧延有些多想,當初杜家是因為鄭如煙而在導致父子二人在蓮花峰暴斃,這鄭如煙可是純合之體,這純合之體是乾嘛用的,那不就是雙修嗎?這無形中又和徽山塚扯上了關係,話說到這裡,寧延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李長賀是給杜家報仇的。
“彆緊張,這種商業家族老夫並不感興趣。”李長賀看出了寧延的擔心,淺笑著起身說道,“三年前,我徽山塚出了一個叛逆之徒,他從藏經閣中偷走了一本上乘雙修秘術,就在不久前,此人被我們抓獲,但是並未找到丟失的秘術,經過一番審問才得知,秘術已經被他賣給了荊州杜家,而杜家好巧不巧的栽倒了武當;而這其中少不了你寧五少的手筆。”
一聽是關於秘術的,寧延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隨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杜家父子暴斃武當這事晚輩並不否認,像這種不忠不義的奸詐之人,死不足惜,但是前輩你若是找我要那本秘術的話,那我隻能抱歉,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杜家留有徽山秘術一說。”
李長賀捋著胡須笑了笑,“不必緊張,老夫知道那本秘術不在你那裡,而且老夫也知道是杜家的管家杜演拿走了那本秘術,更知道杜演此時就在柳州。”
聽了李長賀的話,寧延更糊塗了,不解的說道,“既然如此,前輩直接排入去捉拿此人就行了,何必找晚輩說這麼多呢?”
李長賀轉身從身後的匣子裡拿出一封信,衝著寧延說道,“這是寧楓公子半個月前給老夫的來信,按道理老夫不該扣留,可是寧楓公子信中有言在先,必須讓老夫給你設置一個考驗,必須肯定你有足夠的實力後才能將此信交給你,所以,這次還需要你走一趟,而且必須是一個人,不能有幫手。”
“二哥。。”看著信封上的字跡,確實是寧楓的筆跡,“您認識我二哥。。”
“寧楓公子是個大才,雖說年紀不大,但其心性,謀略,膽識都是上乘,老夫很欣賞他。”李長賀捋著胡須說道,“隻可惜你二哥不是武道中人,不然老夫必收他為關門弟子,日後繼承徽山塚。”
“嘶嘶。。”聽著李長賀對寧楓的評價,寧延多少有些驚訝,“那我要是通不過這次考驗怎麼辦?”
李長賀悠然一笑,“那就隻有抱歉了,你隻有一次機會,若是此次不成,那老夫就會燒掉此信,然後放你離去。”
燒掉寧楓的來信,這寧延可絕對不答應,既然二哥讓李長賀親自考驗自己,那就說明這封信及其重要,若是就這麼被燒了,那不僅是自己的損失,更是愧對自己二哥的一片苦心。
寧延抬頭看了看李長賀,雙拳緊握,“好,我答應您,告訴我杜演在哪,我去把他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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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賀微微頷首,伸手遞給寧延一張紙條,然後頷首道,“老夫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後來徽山找老夫。”
寧延接過紙條,衝著李長賀拱了拱手,“等著我,七日之內我一定會帶著杜演去徽山塚找您。”
說罷,寧延便離開了房間,房門外的孔真玄看到寧延出來,急忙跑上去,著急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吧,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寧延拿出手中的紙條,給孔真玄看了一眼然後無奈搖頭,“這柳州一兩天之內是走不了了。”
。。。
其實杜演也挺鬱悶的,杜家出事後,他帶著秘籍和金子東跑西跑,金子什麼的還好,夠他榮華富貴半輩子了,隻是這秘籍不一樣,這是徽山塚的雙修秘籍,雖說世人都對雙修之事嗤之以鼻,然而這些人又有多少是真正抵觸雙修呢?
他們不過是打著仁義禮智的幌子來掩蓋自己虛偽的內心,得不到的就毀滅,這句話用在這裡正合適。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杜演自從將這本秘籍偷出來後就沒有心安過一天,總覺得有人在覬覦這本秘籍,直到數天前,自己莫名收到一封信,信中的人告訴他自己知道他手中有徽山塚雙修秘籍,讓他在在規定的時間內來到自己信中的地方,和自己交易,不然就會將此事告知徽山塚,到時候杜演不僅秘籍留不住,小命也得搭上。
他杜演什麼時候被這麼威脅過,當即就氣得半死,但是又沒有辦法,信中之人說的不無道理,此人還肯花錢買這本秘籍,但要是被徽山塚的人知道了,錢和秘籍都得沒;最後無奈之下的杜演隻能按照信中之人所安排的來到柳州。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完全就是徽山塚給他設的局,在他離開杜家的第一時間,徽山塚就盯上他了,他完全小瞧了徽山塚。
柳州鄉間客棧內,杜演在房間裡心神不寧的來回踱步,因為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客棧外的山頭上,寧延眉頭緊皺,指著眼前的客棧說道,“杜演就在裡麵,待會我去就行了,孔爺爺你在外麵盯住了,彆讓他跑了。”
“少爺,客棧內的情況我們還沒有打探清楚,您這麼下去也太過冒險了。”孔真玄擔心的說道,“要不您在這裡先等等,老夫下去打探一番。”
“不用了,太浪費時間了,而且也容易打草驚蛇,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步入靈殼境後,我也想試試我現在實力到底如何?”寧延雙拳緊握,自信滿滿的說道。
孔真玄倒是替他捏了一把汗,但是寧延轉身就走,不給孔真玄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孔真玄無奈,也隻能按照寧延的意思來辦。
“籲。。”寧延停在客棧前,根據李長賀信中說的,杜演就在這個客棧內,於是寧延轉身進入客棧,小二很是客氣的招待著寧延,但是寧延心思根本不在吃飯上,衝著小二低聲打探道,“問你一件事,最近有沒有一個外地老頭來住店,說話可能是荊州口音。”
小二尷尬一笑,“公子,這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客人的信息我們是不能隨便告訴彆人的。”
寧延輕輕一笑,直接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轉身從腰間口袋裡拿出一錠銀子,“叮”一聲放在桌上,小二立馬眼疾手快的將銀子收入自己囊中,隨後笑嘻嘻的說道,“還真有一個,大概是四天前吧,就像您說的來了一個老頭,這麼熱的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住店的時候還打聽著打聽那的,一副做賊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說的荊州方言,公子,這個人不會是犯什麼事了吧。”
“叮。”寧延再度拿出一錠銀子,看著小二輕聲說道,“告訴我他在那個房間,然後告訴你們掌櫃的,他這個店可能需要重新裝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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