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師父屁顛屁顛往廚房跑的樣子,小淨善轉身打了一個響鼻,一陣不屑。
小和尚知道自己師傅掌握著佛門自禪道,而且是五百年來的第一人,上一個領悟自禪道的還是五百年前揚州的三靈寺內的一個掃地僧,在藏經閣無意發現了一本古經,一番鑽研下,居然被他領悟了自禪道,不夠這個掃地僧卻沒有將自禪道發揚光大,而是在一場武林浩劫中丟了性命;自此自禪道再無一人參透,直到粗衣大師沈歸心遠赴西疆十餘年,終得自禪道。
然而小淨善也知道師父的不容易,當年師父一路西行,去的是比項州更遠的萬裡之地,遠到那他也不知道,隻知道那個地方比西羌還要往西,師父走了兩年才走到那個地方,那裡到處都是佛寺,到處都是佛陀,百姓人人誦經,佛光終日不決;師父在那裡置身一座佛寺中,潛心求學,一待就是十餘年,最後帶著滿滿一大箱子經書回到了大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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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淨善始終相信,自己師父是個比住持方丈還厲害的人,即便他平日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至於厲害到什麼程度,小淨善還不知道,但他隱約聽住持在說到自禪道時說了四個字,佛法無邊。
。。。
定州,平牢關。
漫天風沙席卷著這座百年雄關,站在關口,抬頭眺望,還能隱約看到風沙中的那星星點點的帳子,那可不是普通的帳子,而是北蠻大軍的軍帳。
平牢關守將名為張醒山,為北地軍驍騎將軍,十年前開始擔任平牢關守將,不惑之年的他可沒少和關外這些蠻子打交道,從北蠻陳兵邊境到現在已經快過去半年了,在這期間北蠻軍隊是倒也不急著進攻,就這麼圍著他們;看著外麵圍困平牢關的北蠻大軍越來越多,這張醒山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是沒有靖北王的王命,他也不敢貿然出關迎敵。
這個時候身後的副將快步走來,這個一臉胡茬的壯漢走到張醒山麵前,拱手道,“張將軍,項州軍許慕梁將軍來信,說駐紮在北門關的北蠻軍隊正在往東邊撤退,問我們需不需要他們的幫助。”
說罷便將信遞給張醒山,張醒山看完後,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許慕梁那麼軸一個人會給我們寫信,這信八成是寧鶴寫的,給他回信,就說好意心領,我們北地軍自己的事就不麻煩項州軍了。”
“遵命。”說罷,副將就拱手退去,而張醒山則定睛看向遠處的帳子,直覺告訴他,這次他們平牢關可能要遭遇一場惡戰啊。
。。。
皇宮,高禎書房。
燈火悠悠,無風無雨。
高禎伏在桌邊批閱著桌上為數不多的奏章,這是高禎醒來後批閱的第三批奏章,看著桌上的奏章,高禎暗自苦笑,他知道這絕大多數的奏章都被高遠截了,想到兒子也是心疼自己,高禎也沒有多說什麼,批閱完最後的奏章,高禎抬頭示意韓仲宣將這些奏章搬下去,就韓仲宣收拾完奏章後,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桌麵,高禎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突然,高禎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有什麼事還沒做,於是拿起紙筆,抖了抖手腕,不小心將幾滴墨水滴在宣紙上,看著緩慢侵染開的墨漬,高禎悠然一笑,緩緩提筆,等到韓仲宣回來後,看到高禎還在伏案奮筆疾書,慌忙問道,“陛下,這奏章都批閱完了,您就休息一會吧。”
高禎似乎是身體有些不適,額頭上滿是汗珠,他沒有答複韓仲宣,隻是搖了搖頭,韓仲宣默默的走到高禎旁邊為其磨墨,等到高禎寫完最後一筆,合上信封後,這位在書房裡帶了大半生的皇帝突然作嘔,察覺不對勁的高禎急忙端起茶水,想用摻水咽下湧上來的鮮血,然而當他用儘全力吞下一口茶水口後,整個嘴巴突然就像決口的大堤一樣,血水混雜著茶水一股腦全噴了出來,瞬間染紅了桌上的宣紙。
韓仲宣快步走到高禎身邊,著急忙慌的擦著高禎嘴角的血漬,同時扯著嗓子喊道,“禦醫,禦醫。。”
高禎一把拉住韓仲宣的手臂,何其用力,搖著頭扯著嗓子費力的說道,“不要驚擾禦醫了,朕的身體朕明白。”
“陛下。。”看著高禎身體每況愈下,韓仲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扶我起來。”高禎費力的說道。
韓仲宣費力的扶起高禎,攙扶著高禎來到床邊,雖說已經來到春季,但春天的夜裡還是有有些陰寒,韓仲宣急忙拿來裘皮棉袍披在高禎身上,高禎依舊是搖搖欲墜了,站在窗邊,眼含熱淚,“朕時日無多了啊。”
這還是韓仲宣第一次從高禎嘴裡聽到時日無多四個字,趕緊跪地叩首,“陛下,陛下且不可如此言語。”
高禎搖頭苦笑,望著北邊方向默默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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