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戰馬縱橫於邊野,鄭廣原勒馬向前,來到寧延麵前拱手恭賀,“小公子,恭喜啊,喜得三千雍州良駒,這下飛豹軍的戰馬有了著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飛豹軍縱橫於沙場了。”
寧延點頭一笑,“鄭將軍過譽了,飛豹軍到底能不能縱橫於沙場,還需要時間的檢驗,不過鄭將軍不遠千裡親自來此迎接,寧延在此謝過了。”
鄭廣原沉聲應道,“大將軍擔心公子安危,特讓我等前來接應。”
“謝過大哥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敦煌吧。”寧延勒馬高喝,小白一聲嘶吼,身後三千戰馬紛紛低頭穿過邊境線。
就在這時,遠處沙漠上一片塵埃揚起,鄭廣原瞬間拔劍勒馬,“新河營,應戰。”
身後一千新河營將士齊刷刷拔出腰間佩劍,整齊劃一的擋在寧延身前。
呂翊也下意識的拿出身後硬弓,衝著眼前沙塵張弓搭箭,寧延一把按在呂翊弓箭上,“彆擔心,他們不是雍州軍。”
果然,當煙塵逼近的時候,才發現煙塵下向著他們狂奔而來的居然是三百百姓,沒錯,就是普通的百姓,這些大漢身著農裝,在為首的兩位鄉野勇夫的帶領下直奔寧延而來。
“將軍手下留情,我們是來投軍的。”為首的男子身高八尺有餘,身強體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練家子。
寧延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三百壯漢,好奇問道,“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男子單膝跪地,拱手道,“在下雍州舒鴻,靈殼境武者,常年習武,身邊這位是族弟舒鈞,三日前我與弟弟本想去肅山城投軍,意外看到公子馭馬三千繞城而行,心中向往,遂想拜在公子門下,卻不曾想公子一路北行,我等便追了一路,好在總算是追上了公子,我等立誌從軍報國,還望公子能收留我等。”
寧延翻身下馬,扶起舒鴻,無奈說道,“你們既然像追隨我,那我也就跟你們說實話,我叫寧延,家兄項州鎮西將軍寧鶴,這次去肅山城是為了身後這三千軍馬,我不是雍州將領,你們若選擇跟我,就要背井離鄉,遠赴項州;項州條件艱苦,你們應該也知道,但你們要是跟了我,那我寧延絕不會虧待你們,若是你們不願,我也不會怪罪,隻要是一心為國,不管是跟著誰,都是前程無量。”
舒鴻聽到這話,言語中更是激動萬分,“原來您就是寧延公子啊,項州寧五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相見,即是緣分,我舒鴻願意跟隨寧公子前往項州,成就一番基業。”
旁邊稍微年輕一些的舒鈞同樣單膝拱手,“我也願意跟隨公子前往項州。”
寧延高興不已,扶起兄弟兩人,高興不已,“二位壯士快快請起,既如此,我等一同回項州。”
“多謝公子。”
這一趟雍州之行,寧延算賺了個盆滿缽滿,不僅從劉岱手中拿下了三千雍州戰馬,還意外得到了舒鴻,舒鈞兩員大將;反觀劉岱,不僅折損了三千戰馬,還陰差陽錯的失去了未來的兩員大將,若是劉岱知道舒鴻,舒鈞兩兄弟投奔寧延,隻怕半夜睡覺都能被氣醒。
。。。
回到敦煌後,看著寧延未花一文錢就帶來了三千上好戰馬,整個項州軍將士看待寧延的目光都不一樣了,之前一些覺得寧延是個不懂軍事花架子的將士也都改觀了對寧延的看法,加上這三千戰馬,整個飛豹軍就有了五千戰馬,解決了戰馬問題,接下來要解決的便是兵員問題。
半年時間,神虎飛豹軍兩個營一萬人的配額到現在也不過才有不到五千人,一半名額都不到,好在寧延從雍州帶回了三百人,不然新兵會更少。
回到敦煌後,寧延將舒鴻,舒鈞兄弟二人都安排在了神虎營做都尉,同時寧延去找鄭廣原和陳辛如,向他們借了二十多個什長幫他練兵,寧延雖然通武道,但對於練兵一事確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這二十多個什長都是常年帶新兵的老卒,練起兵來也算是輕車熟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神虎飛豹軍尋練的有模有樣的。
校場上,寧延站在亭下看著麵前身著黑甲的神虎飛豹軍新兵有條不紊的訓練著,心中感慨,他寧延到底還是走上了軍伍之路。
按照寧鶴的意思,寧延的神虎飛豹軍是獨立於項州軍之外的軍隊,項州軍雖說強大,但也就一支,若是項州能有第二支強如項州軍的軍隊,不僅能震懾北蠻,對於朝中那些對項州軍心有忌憚的官員也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寧延也很無奈,朝中有不少官員和當年的先帝高禎一模一樣,既害怕項州軍不行,又害怕項州軍強大,他們自以為能找到權衡之術,卻不想到頭來卻是搬石砸腳,得不償失。
項州軍在緊張的練兵之中,整個永熙二年後半年還算太平,沒出什麼大事,在魏正醇死後,殷都的官員也消停了很多,他們似乎也是沒有想到如此宅心仁厚的高遠居然能將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新政大臣魏正醇處死,這種投鼠忌器的行為無形中給這位新皇增添了不少威望,正如胡統勳所預料的那樣,魏正醇死後,朝堂安定,百官皆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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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禁衛軍革新的結束,以袁亥北,兵部尚書朱佑堂為主的禁衛軍正式成立,改頭換麵後的禁衛軍氣勢如虹,戰鬥力遠勝當時秦峰為將之時,與此同時,禦軍府中年輕一輩的軍官也給禁衛軍補充了不少年輕的血液,整個禁衛軍就好像初陽一般,朝氣蓬勃。
歲末之時,殷都太醫院傳來一個好消息,皇後懷孕了。
高遠繼位以來就隻娶了皇後董氏一人,對比其他朝代的皇帝,這位天子無疑是一個用情專一的好皇帝,皇後董氏的懷孕讓整個皇宮都沉寂在一片祥和之中,皇後懷孕,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意味著高氏血脈的延續,在一定程度上也預示著大奉皇室的延續,初為人父的高遠也是高興不已,特意賞賜了皇後無數金銀玉器和錦衣綢緞,並責令內務府悉心照顧皇後,務必保證皇後和腹中胎兒萬無一失。
永熙二年在歲末雪夜的鐘聲中宣告結束,在新年初始,高遠像往常那樣宴請百官,不過這次禦花園中的官員比之去年要少了好多熟悉的身影,尤其是禮國公寧致,國師秦萬塚和內務府大總管韓仲宣在一年裡相繼離世,時光流逝,總有新人代舊人,高遠來不及憂傷,他相信在他的治理下,大奉一定會越來越好,而那時,他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
殷都,禦天鑒。
外麵一派祥和,但是禦天鑒裡的一眾術士卻是愁眉緊皺,禦天鑒司空湯星墜一臉嚴肅的站在五爪青銅巨龍神像前,目不轉睛的盯著渾天儀中的金色夜明珠,宋竟如快步前來,趕到老司空麵前,無奈搖頭,“天意不可違。”
司空湯星墜瞬間老眼通紅,看著頭頂忽明忽暗的夜明珠,搖頭歎息,“竊取龍脈機緣者,可曾有著落。”
宋竟如默默點了點頭,伸手在空中寫下一行字,看到宋竟如淩空的字體後,湯星墜眼神充血,雙拳緊握,但卻又無可奈何,“大奉國運被竊,天子龍氣微弱,用不了多久,殷都就會大亂,到那時沒有國運鎮壓,大奉恐怕要遭遇千年以來最為可怕的危機啊。”
這話中意思湯星墜不便明說,但宋竟如早已心知肚明,其實湯星墜的意思就是大奉將有滅國危機。
宋竟如揮動手中佛塵,之間眼前青銅巨龍口中渾天儀突然逆轉,道道金光閃爍,光影浮現,渾天儀的道道金光在半空交織,勾勒出一幅千鬥桓珠的神秘圖像,圖像最中間的明珠閃爍不定,隨著渾天儀的轉動,星圖上的光珠也隨之鬥轉星移;宋竟如右手抬起,雙指並攏以指為筆,淩空勾畫,並且時不時的抬頭默記頭頂群星軌跡,起初淺顯,可久而久之,猶如拾階登山,越發艱辛,宋竟如雙臂不斷顫抖,頭頂汗珠如雨而下,手上的線條逐漸晦澀,到最後一道金光迸射,直衝天際。
頃刻間,金光消散,渾天儀也隨之停止轉動,但是頭頂的千鬥桓珠星圖上卻出現了另外一顆閃爍的明星,並且不偏不倚就坐落在西北之地。
“這是。。”看著西北之處的金光,湯星墜大為驚訝。
宋竟如一口逆血噴出,身後術士趕緊上前攙扶,為了演算星圖而差點命喪當場的宋竟如苦笑一聲,“大奉國運被竊是不假,但這天下懂得國運周天流轉的並非隻有禦天鑒和那竊取國運之人,彆忘了,這風水秘術可是源於我道門,有人竊取國運,自然也就有人以浩然真氣幫助大奉延續國運,而這能承載大奉千年國運之人,就在西北。”
湯星墜牙關緊咬,沉聲道,“是張天師。。”
“司空,承載大奉國運之人不在殷都,而在西北。。。”宋竟如低聲道。
“是據我所知,嫁接氣運可是有代價的,更何況是一國之氣運,張天師強改大奉氣運,怕是要壞了天道啊。。”湯星墜搖頭道。
宋竟如默默點頭,“師兄這麼做是為了天下人的福祉,司空大人,依你看來,我師兄所選擇的這個承載大奉國運之人,到底是何人。”
“你我都心知肚明,西北之地好比深湖浩海,其中臥龍藏蛟,但能被張天師看中的唯一人耳。”
“禮國公之子,寧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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