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西北蒼涼落寞,蕭瑟山風吹在山間,項州蒼茫大地上,白馬馱紅衣,千裡黃沙上紅衣飄揚,女子長發隨風而起,素紗遮麵的她望著風沙中若隱若現的敦煌城,心中大喜。
帶著裴羽在荊州療傷一年的聶紅衣終於來到了項州,隻見她轉身看向身後那個白發紅袍的俊美男子,朗聲道,“前輩,前麵就是敦煌城了,我們馬上就能見到公子了。”
在聶紅衣身後的便是重傷初愈的裴羽,此時的裴羽穿著常年不換的紅衣長衫,白發紮在腦後,整個人靠在白馬脖頸上,翹著二郎腿,搖著折扇,神態自若,一副世家公子外出遠遊的樣子,聽到聶紅衣的話後,淡然起身收起扇子,伸了個懶腰,望著不遠處的神鬼穀,沉聲一笑,“再去見寧延之前,我還有個見麵禮要送。”
“什麼見麵禮?前輩,來的路上怎麼沒聽你提起過。”聶紅衣詫異的扭頭說道。
裴羽輕輕揮手,身下白馬停下腳步,打了個響鼻,裴羽從馬上翻身而下,望著聶紅衣淺笑一聲,“因為這個禮物才剛剛出現。”
聶紅衣還不明白裴羽這話什麼意思,下一秒就看到裴羽抬起右手,一道赤紅真氣直衝遠處沙海,一聲悶響傳來,眼前沙漠居然瞬間憑空消失,一道亮光瞬間衝出,直衝裴羽而來,裴羽倒也不懼,右腳遁地,真氣迭起,赤紅光芒圍繞周身,而那道亮光也露出了他的真麵目,一把通體碧綠的四尺長劍,劍神碧綠如翠林,劍柄摻有白布,劍尖之處略微凹陷,即便是一眼便覺不是尋常俗物。
真氣轟鳴聲響起,碧綠長劍在半空不停盤旋,令人眼花繚亂,裴羽自言自語道,“碧綠裁光,銳利無敵,此劍是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五的純鈞劍。”
“神劍純鈞,此劍乃朔州農家鎮山至寶,為何會出現在項州。”旁邊聽到裴羽抱怨的聶紅衣起身驚愕道。
裴羽收回真氣,標誌性的右手持扇,左手負身,一臉淡然的看著沙塵中逐漸走出的身影,喃喃道,“是農家之物沒錯,那麼眼前這持劍之人當是農家武道大才了。”
沙塵中,一個長髯男子持劍而出,劍鞘背負在身,一身粗布麻衣,頭頂草帽,腰纏麻繩,腳蹬草鞋,一副鄉下大叔的樣子。
看著眼前男子,裴羽不敢有絲毫怠慢,沉聲一笑,“純鈞都已問世,該自報家門了吧。”
眼前男子衝著裴羽拱手,平淡道,“農家大賢者禰融見過赤炎血祭,裴羽前輩。”
旁邊的聶紅衣一臉疑惑的看向禰融,同時快步來到裴羽身後,拔劍而出,“前輩,這農家大賢者好端端的為何會來項州,難道是項州出了什麼事?”
裴羽沉聲一笑,“出事的不是項州,而是寧延,禰融,我猜的可對?”
對麵的禰融一本正經的拱手道,“前輩所言,禰融不知,禰融來項州隻為找人,其他事與我無關,更與農家無關,在此偶遇前輩實乃有幸,至於前輩口中的寧延晚輩雖有耳聞,但與之素無冤仇,他有何事,晚輩當真不知。”
“哦,找人?究竟是何人能讓你堂堂農家大賢者親自出馬,你也是農家屈指可數的大人物,若是在此欺騙我等,那就是有辱師門了。”裴羽並不相信禰融的說辭,在旁沉聲應道。
禰融低頭一笑,收起手中純鈞,抬手道,“前輩若是不信,晚輩也沒辦法,但不管前輩信或是不信,晚輩來此都不是為了寧延,若是前輩還想為難的話,那就原諒晚輩無禮了。”
先禮後兵,確實是農家作風。
裴羽揮手輕笑,搖著扇子說道,“來項州尋人,此人怕不是尋常之人吧。”
禰融笑而不語,手中綠光閃爍,純鈞劍應聲而起,在空中劃過無數綠光,聶紅衣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大賢者高深的禦劍之術,心中感慨,這或許就是神魄高手的禦劍之姿吧,當真是高深莫測,晦澀難明啊。
裴羽抬頭看向遠處揚起的沙塵,這裡距離敦煌城這麼近,剛才的真氣波動敦煌城內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不馬上就派人來了,隻是不知道來的是誰,是不是那寧延本人。
戰馬嘶吼,片刻後,一眾著黑甲配長刀的黑家軍便將裴羽三人團團圍住,聶紅衣和裴羽完全不怕,對麵的禰融也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態勢,捋著胡須一動不動。
馬蹄聲響起,熟悉的聲音傳來,“裴羽前輩,許久未見,寧延有禮了。”
裴羽猜的沒錯,來得正是寧延,其實剛剛神鬼穀這邊傳來真氣躁動的時候,寧延正在校場練兵,真氣襲來的瞬間,五感敏銳的寧延就感受到了裴羽的真氣,這才快步出門攔下將要出城的田毅,自己親自前來。
裴羽看著寧延,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身邊的聶紅衣激動無比,當即跪地拱手,“聶紅衣見過公子。”
寧延翻身下馬,親自扶起眼前這個闊彆許久的故人,親自為其拭掉臉頰落淚,“聶姑娘,你讓本公子好等啊。”
身後諸將雖然不知他們的小公子為何如此,但也明白這些人和公子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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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蠻回來後,實力有所精進,看來這次遠行收獲不少啊。”裴羽滿意的說道。
寧延抬手一笑,將目光定格在麵前的禰融身上,看著禰融一身粗衣,不解道,“這位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