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蘇州有些濕冷。
一聲巨響將熟睡中的趙放歌吵醒,趙放歌一個激靈瞬間從床上站起來,隨便披了一件褂子就往外跑去,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家管家提著燈籠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剛剛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府裡出事了?”趙放歌著急的說道。
旁邊的老管家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向門外,“是。。王爺的親軍。”
“什麼?”此時的趙放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在聽到老管家的話後,趕緊衝著門外跑去,剛到門口就看到一群手持火把,全身披甲的廣南王府親軍站在趙府門口。
趙放歌被廣南王這一操作氣的臉紅脖子粗,當即跑到為首的校尉麵前,指著校尉的鼻子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想乾什麼?是想明目張膽的囚禁當朝州牧嗎?”
自從廣南王來到蘇州後,公孫家就開始將他這個州牧不放在眼裡了,不然也不會有當年王府趙放歌投靠高陵一事,但是高陵心裡也清楚,高陵和公孫家不會完全信任自己,而他也不會真真正正的投靠廣南王,這一切更像是一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交易,高陵要的是蘇州人心歸附,而趙放歌要的是自己以及百姓的平安。
大家本來都是相安無事的,但是今天這一平衡卻被打破了,突然出現的王府親兵就說明了此時高陵的態度。
親兵校尉立的筆挺,拱手道,“啟稟大人,多事之秋,末將奉王爺之命,特來保護大人周全。”
“多事之秋?笑話,放眼大奉,何事之有?你們趕緊滾,這裡用不到你們。”趙放歌大聲嗬斥道。
但是趙放歌這一聲嗬斥完後,下麵的親兵卻是紋絲不動,趙放歌瞬間火大,“你們不走是吧?好,那我自己走,我要去見王爺,我要當麵向王爺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這個州牧走出府大門,門口親衛的長槍就擋在了他的麵前,“大人,王爺最近有要事繁忙,這點小事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趙放歌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門口的親衛甲侍怒聲說道,“好啊,王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居然連我這個州牧都不放在眼裡啊,好啊,真是厲害啊。。”
說罷,趙放歌便不甘心的拂袖而去,身後的管家提著燈籠小心的走在趙放歌身邊,輕聲勸慰道,“大人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
蘇州牧趙放歌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門口,突然間眉頭緊鎖,“先帝剛走,廣南王就搞這麼一出,不對,廣南王那裡一定有什麼事,而且是不能讓本官知道的事。。”
旁邊的管家低頭不語,想到什麼的趙放歌雙拳緊握,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奉要出大事了。。”
。。。
大奉永熙三年十月初四,廣南王高陵打出“正社稷,揚國威”的名號,正式起兵北上,為首的赫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汕州撤出來的八萬鎮南軍。
廣南王起兵一事很快就傳遍了大奉的角角落落,正打算給小太子高南槿舉辦登基大典的寧楓在收到兵部送來的奏章後,氣的差點把後槽牙咬碎。
這個廣南王果然聯合公孫長風起兵了!
一時間殷都人心惶惶,皇宮中人人自危。
殷都,太和殿。
尚在繈褓中的高南槿躺在董太後的懷中哭啼玩鬨,下麵的朝臣已經吵作一團。
原本文雅大氣的大殿上,大臣們是爭得麵紅耳赤,甚至就要變成卷袖管打架了,這一切都緣於來自南邊的軍情。
身為托孤大臣的袁亥北第一個站出來大喊道,“先帝屍骨未寒,廣南王就要起兵謀反,當真以為我殷都無人了,今天,本將軍就在此立下軍令狀,隻要本將軍還有一口氣,他廣南王就休想進入殷都。”
“若隻是一個廣陵王,確實不足為懼,但是他身後有公孫長風的鎮南軍,那可是八萬鎮南軍啊,而我們整個殷都加上潼陽的守軍加起來也不過五萬,五萬打八萬,這怎麼打?”旁邊的孟彥站出來歎氣道。
現在殷都能說上話的將軍也就是禁衛軍統領袁亥北了,還有一些年輕的將軍剛剛從禦軍府結業,都是初出茅廬的小牛犢;麵對廣南王起兵來犯,他們的目光都投到了袁亥北身上,而袁亥北敢直麵沙場宿將公孫長風的底氣還是來自於一年前的軍事革新。
衛玉樓將大量的禦軍府學子都交給了袁亥北,這無疑讓禁衛軍和禦林軍的戰力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就連駐守潼陽的董平勝也分到了不少禦軍府的好苗子,禁衛軍革新從五萬變成兩萬,看似削弱,實則是加強,留下的兩萬將士都是軍中精銳,而那些被裁撤的將士也會根據自身能力和軍攻被分配到其他地方軍中,在無形中增加了地方的軍事實力。
“孟尚書,您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將殷都拱手相讓嗎?”因為魏正醇的事,袁亥北對孟彥笨來咎由意見,孟彥這話一出,袁亥北當即怒懟道。
孟彥指著袁亥北氣乎乎的說的,“無知,延看大奉即將步入正軌,新政施行正如日中天,若是戰端一開,那遭難的必是百姓,那先帝三年好不容易積累的新政成果就會被毀之一旦,難道你袁亥北想看到這一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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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亥北氣的說不出話,寧楓沉眉到,“袁將軍,孟尚書,先彆吵了,就當下來看,廣南王起兵已是不爭事實,以在下看來,先以陛下的口吻給荊州牧劉升下道聖旨,讓他死守荊州門戶,絕不能讓廣南王北上,但這個死守隻是守,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出城迎戰,以免被廣南王以此為借口挑起戰端;但孟尚書剛剛所言也有道理,戰爭不能隨便打響,尤其是這種內部自我消耗的戰爭,更應該能不打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