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南王起兵的消息不出三日就傳到了敦煌。
對於飛鴻傳來的這一消息,寧延並不吃驚,對於廣南王的起兵他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高陵的速度能這麼快。
而且更沒讓他想到的是,他二哥寧楓居然親自去了蘇,荊二州前線,以朝廷的名義找廣南王談和。
當看到這個消息後的寧鶴直接拍案而起,大罵寧楓胡鬨。
“這個時候逞英雄,真以為他做了大奉的丞相就沒人敢動他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寧鶴沉眉罵道。
旁邊的寧延眉頭緊鎖,聽著房間外的蕭瑟風聲,沉吟道,“或許二哥是認為廣南王真不敢動他,廣南王起兵打的是正社稷,揚國威的口號,二哥是朝廷丞相,是為了求和而去,廣南王若是動了他,就真成了造反逆臣,為天下不容;再者二哥的身後不是還有大哥你嗎?他廣南王想動也得掂量掂量,萬一把咱們惹毛了,十萬大軍南下,他八萬鎮南軍還真招架不住。”
“就算如此,那也還是太冒險了,前線戰場,變數多啊。”寧鶴擔心的說道。
寧延凝眉起身,“大哥,要不咱們調兵?”
“咱們若是調兵,北蠻大軍殺過來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寧鶴歎氣道。
其實若是廣南王真的一路殺到了殷都,項州軍隻需一紙調函就能回援殷都,隻是若如此,則邊關將無兵可守,項州門戶大開,萬一北蠻趁人之危,舉兵南下,那大奉的處境就危險了。
“難道我們就不管二哥了?”寧延沉眉說道。
“就像你說的,若是公孫長風不想於天下為敵的話,他就不會動你二哥,延兒,你讓飛鴻繼續盯著殷都和廣南王,我有預感,此事若是處理不好的話,中原要出大亂子。”寧鶴皺眉說道。
寧鶴拱手點頭,轉身退去。
。。。
荊,蘇兩州邊境。
八萬鎮南軍白甲傍身,腰間彆鋼刀,身後掛鐵弩,大軍整裝待發,屹立在荒原之上,而在他們對麵的則是由荊州第一高手王彬帶領的荊州軍。
荊州不是戰備州,平時除了衙役外所能支配的軍隊也不過一萬多人,這還是在新政之後的情況,若是新政之前,整個荊州不過五千人馬,那個時候為了對付東海王,高禎還曾讓兵部給荊州分撥了不少軍資,要不是這些軍資,現在荊州所能支配的人手將會更少。
王彬鐵甲在身,眉頭緊鎖,麵對鎮南軍,他的壓力可想而知,平日裡的他最多也就是對付一些江湖組織,或者地方騷亂,這次直接麵對成建製的精銳軍隊,而且還是數倍於自己的鎮南軍,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此時的高陵一身精製盔甲,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公孫長風身邊,看著眼前的軍隊上飄著的“奉”字大旗,不屑的笑了笑,“舅舅,這王彬被譽為荊州第一高手,兩萬人不到就敢在此攔我們八萬大軍,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公孫長風冷哼一聲,從軍事實力上來說他是完全不怕王彬的,但是在公孫長風眼中,他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他不是攔我們,而是拖我們,從咱們出兵的那天起,天下人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我們身上,而入荊州則是我們要麵臨的第一個難題,若是出兵攻城,那殷都那些讀書人就會將我們說成是舉兵謀逆的罪臣,遭到天下譴責;若是不攻城,那我們就一直在這裡耗著,時間一長,那我們這次出兵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既不想丟了聲譽,又想坐上那九五之尊,天下哪有這種二者兼得的好事。”一旁的公孫廉搖頭說道。
高陵輕聲一笑,勒著馬韁繩說道,“那如今進不得退不得的局麵依舅舅來看,何解?”
公孫長風轉身看了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陳白彬,冷哼道,“陳先生,您可有高見。”
陳白彬稍稍勒馬向前,拱了拱手,神色淡然的說道,“高見倒是談不上,但拙見倒是有。”
“先生請講。”旁邊的高陵急不可耐的說道。
陳白彬拱了拱手說道,“此次舉兵成事,本就應速戰速決,從長遠角度來看,久拖對我們不利,吃掉荊州軍是必行之策,剛才公孫將軍的擔心完全沒錯,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兩萬人敢在此的原因,他們堵的就是我們不敢盲目攻城,其實解題很簡單,我們要的隻是一個攻城的理由。”
“那聽陳先書的口吻,這個理由您找到了?”公孫長風驚訝的說道。
陳白彬指著遠處的荊州軍大營說道,“荊州牧劉升,私自屯兵,意圖不軌,為保江南安寧,王爺不得不舉兵難上,防患於未然,此舉不為私己,而為天下。”
這話倒是人公孫長風豁然開朗,對啊,怎麼把這點忘了,荊州的兩萬軍馬是沒有得到官方認可的,雖然新政後朝廷默許了這件事,並且其他各州也在有意無意的擴充自己的軍隊,但是這一切並未得到大奉的官方準許。
也就是說,目前荊州軍的兩萬人馬雖然存在但卻不合理。
“殷都想要用著兩萬人讓我們麵臨兩難抉擇,殊不知此舉搬石砸腳,自尋死路。”公孫廉捋著長須,滿意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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