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詔告天下。
不管天下人願意與否,廣南王高陵終究是坐上了這個皇位。
廣南王登基的消息對寧延他們來說不算好消息,但寧延他們也沒有多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的大奉還離不開項州軍,他高陵就算做麵子功夫也得把項州安頓好了。
敦煌城中,百姓熙熙攘攘,聽聞新組建的神虎飛豹軍又在招人了,很多百姓都興衝衝的擠到招兵的校尉那裡詢問詳情,而一個頭戴鬥笠,身披黑衣的年輕身影低著頭從人群中擠過,穿過人潮,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莊十月從腰間拿出水囊,狼吞虎咽的喝了兩口,這一路走來那叫一個不容易啊。
此時,一雙冰冷的女子之手出現在莊十月身後,輕輕的幫他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莊十月似乎已經習慣了叔祖母的舉動,並未多言,
“聽父親走之前說過,叔祖母的本家在項州敦煌,可是敦煌李姓之人何其多也,又有誰還會記得二百年前的族中之人呢?”莊十月無奈歎氣道。
李千落白衣飄飄懸在莊十月麵前,莊十月抬頭看去,發現叔祖母一直盯著東北方向,莊十月收好水囊,好奇問道,“叔祖母,您是不是找到家了?”
李千落不會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便朝著東北方向飄去,莊十月趕緊拉住叔祖母的手,衝她搖了搖頭,這大白天的,若是被百姓發現有這麼一個身著白衣的“怪物”飄在大街上,不得嚇死個人。
莊十月將李千落的身影隱匿在自己身後,隨後在李千落的指引下朝著東北方向前進,穿過鬨市,走過大街小巷,最後一身行囊的莊十月在一處荒廢已久的宅院前停了下來,望著眼前牆倒屋塌,隻剩下殘破大門的院子,莊十月眉頭緊蹙。
推開爬滿蛛網的木門,吱呀聲響起,揚起漫天灰塵,推門而入,殘垣斷壁,枯木破瓦,已然是荒廢了許久,但是不難看出,這院落曾經有過輝煌,院子是典型的西北大院,四開四合,屋中藏院,以走廊相連,四周蓋房,正對大門的未正廳,兩側為偏房,石瓦半邊蓋,能這個蓋房的人家非富即貴啊。
順著走廊走入大院,莊十月卸下鬥笠,沉聲感慨,“叔祖母,這就是你的家嗎?”
李千落從莊十月身後飄蕩而出,站在小院中央,目光呆滯,想哭不能哭,想笑也笑不出,就這麼呆呆的愣在那裡。
他是帶叔祖母回家了,但這個家也不是家了。
就在兩人感慨的時候,一陣悠然的聲音從屋頂傳來,“這裡已經荒廢一百多年了,聽附近人說,這裡原本住著一戶李姓大家,隻是當年的這裡還不是項州,北蠻大軍南下,這裡被洗劫一空,家中上下三十口人,無一活口。”
“是誰?”莊十月直接拔出葉墨劍,殺氣儘顯。
屋頂上,一位白發紅衣的男子半坐在屋頂上,悠閒的搖著扇子,李千落也趕緊躲在莊十月身後,怯生生的望著屋頂上的不速之客。
裴羽收扇,一個帥氣優雅的轉身從屋頂落下,落地之時,煙塵四起,“帶著一個陰物來敦煌,很難讓人不懷疑你是何居心啊。”
“那又如何,我們一沒傷人,二沒害人,為何不讓進城。”莊十月沉眉說道。
裴羽點收起扇子,緩緩靠近莊十月,“葉墨劍,倒是來頭不小啊。”
“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此有何用意?”真氣乍現,墨色真氣縈繞全身,莊十月異常謹慎。
裴羽搖頭歎息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至於我是誰?裴羽是也。”
“裴羽。。”這個名字太熟悉了,熟悉到讓莊十月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赤炎血祭。
“轟。”赤色真氣瞬間籠罩在莊十月和李千落頭頂之上,龐大可怕的威壓讓他連呼吸都顯得異常費勁,而身後的李千落則是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裴羽的真氣本就能吸取生機,而李千落的出現恰巧是因為生機未儘,死氣未全而導致的,因此赤色真氣靠近李千落的一瞬間,李千落整個人就像遭受萬箭穿心一般,痛苦難耐。
“彆傷害她。”莊十月大吼一聲,葉墨劍上真氣乍起,緊緊護住身後的李千落。
裴羽眉頭緊鎖,並未停止施壓,莊十月大吼一聲,直接衝向裴羽,裴羽側身閃過葉墨劍的一擊,隨後撩起左臂,真氣碰撞聲響起,莊十月被重重的彈開,裴羽以扇為劍,衝至莊十月麵前,橫劈,側斬,一招一式宛如暴風驟雨般,根本不給莊十月任何反應的機會。
莊十月牙關緊咬,死不罷休,葉墨劍再度砍出,漆黑如墨的真氣潑灑而出,神魄高手的威力在此刻儘顯無疑,隻見莊十月在真氣即將衝到裴羽麵前的時候,猛地抖了一下手腕,一記漂亮的旋刀,直接劃過裴羽的右臂,劃向後者的脖勁。
裴羽輕聲一笑,眨眼間的功夫便被躲開,隨後赤色真氣順著莊十月的手腕纏繞而上,一擊重擊,裴羽的真氣爆發力驚人,瞬間就將莊十月震飛出去,狠狠的撞在身後殘破的牆壁上,真氣滲入體內,莊十月直接吐出一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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