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白馬營,清一色北地白馬,一萬白馬上銀鞍,將士鐵甲掛白風。
三日後,敦煌城外駐紮的第一重騎營天山白馬營出兵北上。
七日後,一萬天山白馬營將士和五千疾風營將士在上將軍田毅和韓念的帶領下悉數出城北上,直指玉門城西邊的雲連勒格。
三月初春的西北之地,風沙尤利,一萬五千大軍兵臨雲連勒格邊境重鎮泥台城,負責鎮守泥台的是雲連勒格上主耶律果的愛將薛連固;這個薛連固也是四十出頭的年紀,身為邊關守城大將卻不願守城待援,反而帶著兩萬泥台軍出城迎戰,誓要將來犯的中原騎兵斬於泥台平原之前。
北蠻騎兵狠,但此時由項州第一重騎和第一輕騎組成的項州騎兵更狠。
等到天山白馬營和疾風營抵達泥台平原前三十裡地的時候,薛連固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銀甲白披風後才後知後覺,來的原來是項州重騎天山白馬營。
泥台騎兵也是北蠻騎兵精銳中的精銳,兩萬大軍就敢駐守邊關重鎮泥台城也足以看出王庭對他們的信任,一直以儒將自稱的薛連固看著眼前的項州軍輕輕一笑,衝著身後副將說了一句不足為慮,不用求援後便瀟灑的坐在泥台平原旁邊的山頂上,自設酒宴,和軍中副將對飲。
兩萬泥台軍對戰一萬五千的項州軍。
五千人之差,豈能不勝?
此時的薛連固腦海裡全是自己帶著天山白馬營主將的腦袋前往耶律果麵前請賞的畫麵,一戰殲滅項州重騎,那可是要名垂青史啊。
平原之上,騎兵前衝宛如摧枯拉朽一般勢不可擋。
兩邊騎兵分列平原南北兩側,聲勢浩大,鼓聲不斷。
泥台城是進入雲連勒格的邊防重鎮,進入雲連勒格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直插雲連勒格腹地的玉門城;另外一條則是需要輾轉作戰,步步攻堅的泥台城。
當年寧致和唐雲天帶著寧家軍一路北上,打到玉門城,嚇得當年的雲連勒格上主陳兵邊境二十萬大軍,就算如此,還是嚇得老家夥夜夜難眠,生怕一睜眼就看到寧家軍兵臨城下了。
如今快五十年過去了,當年陳兵邊境的二十萬大軍多數都已老去,而現在出現在戰場上的泥台騎兵多是那批老卒的子嗣,城中年紀大的百姓還會想起當年麵對寧家軍草木皆兵的時光,而如今的年輕人感慨北蠻國力強盛的同時,似乎忘記了他們的父輩當年麵對寧家軍寒顫若噤的日子。
如今的兩萬泥台軍,更是沒有聽過項州騎兵的馬蹄聲;那是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怖之音。
泥台城中的北蠻百姓剛開始聽到中原騎兵來犯的時候還有些慌張,但當知道他們有兩萬精銳鐵騎後就開始紛紛笑話起中原騎兵,笑他們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嗚嗚嗚。。。”伴隨著沉重空曠的號角聲,一萬天山白馬軍開始列陣衝鋒。
對麵的泥台軍也不示弱,鐵杆長槍在前,隨時準備衝刺。
兩軍對衝猶如洪水野獸般氣勢洶洶。
泥台軍呼嘯震天,似乎在氣勢上遠遠壓製了前來挑戰他們的項州重騎。
然而當兩軍之間隻剩下不到一箭的距離後,天山白馬營重騎齊聲大喊,“殺!”
這整齊的一喊瞬間蓋過了麵前泥台軍的呐喊,震的正在飲酒的薛連固手裡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此時,一黑一白兩匹戰馬同時從軍中衝出,白馬上的中年將軍手銀甲銀槍銀披風,黑馬上的將軍青甲黑槍,兩人一左一右宛如黑白雙煞般衝在大軍最前沿。
兩人周身真氣暴起,卷起無數風沙,白甲將軍田毅大笑道,“韓念,今日比比看誰殺敵更多。”
韓念冷哼一聲,眼神中一幕寒芒閃過,“比就比,輸了的可要請喝酒啊。”
隻見兩人速度激增,將身後狂奔如炸雷的鐵騎甩在身後,兩位神魄高手衝入敵陣,就像兩把快刀一般,直接從兩萬人的泥台騎兵中撕出了一個口子。
田毅衝天而起,整個人衝入高天,看似消瘦的身影猛然持槍俯衝而下,墮入陣中。
真氣漣漪伴隨風沙揚起數十米遠,恐怖至極。
旁邊的韓念手握黑蛇槍,長槍宛如靈蛇般繞著周身旋轉,一陣衝殺後,屍橫遍野。
這才隻是前菜,當一萬白馬重騎衝入戰場後,那才叫一個慘烈。
重騎以速度見長,雙方對衝之後,泥台軍才知道什麼叫以卵擊石,訓練有素的白馬騎兵一個個手握長槍,衝鋒的一瞬間,以長槍破敵前陣,一槍刺入敵將身體後,也不想著拔槍再戰,直接棄槍拿刀,金身肉搏。
兩軍混雜後,兩位將軍壓力驟減,而雙方隻是一個照麵,薛連固就有些坐不住了,常年研究戰場的他怎麼會看不出無論是在氣勢還是在戰鬥力上,中原騎兵都勝他們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