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孫長風的帶領下,四萬鎮南軍將士整軍北上,奉天子之命,追擊賊寇。
大軍尚未出城,公孫長風就攔下了身後舉旗的朱友鈞,對身後的親衛說道,“把朱將軍手中的軍旗接過來。”
“是。”身後副將當即走上前去拿過朱友鈞手中的軍旗。
朱友鈞不解的問道,“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公孫長風無奈沉眉說道。
將軍旗交給公孫長風的親衛後,朱友鈞跟著公孫長風來到一旁,看著將士們齊刷刷的往外走,公孫長風眼中滿是不舍,“友鈞,咱們鎮南軍打到現在還能打就剩這麼多人了,咱們的對手是還有二十多萬軍隊的慕容灼灼,說真的,這次追剿慕容灼灼,凶多吉少;鎮南軍是我一生心血,我怎麼著都要留個種子,留個希望;就算這次不小心全拚沒了,隻要希望還在,那鎮南軍就有重整而歸的那一天。”
“不。。”朱友鈞當即紅著眼睛看向公孫長風,“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讓我當逃兵是嗎?”
“這不是逃兵!”公孫長風牙關緊咬,“是給鎮南軍保留希望。”
“全軍上下四萬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我朱友鈞決不做逃兵。”朱友鈞憤憤的吼著。
公孫長風一把揪住朱友鈞的胸甲,氣呼呼的說道,“朱友鈞,你給我聽好了,你父親已經來前線了,你不能再去了,難道你想看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上戰場殺敵需要勇氣,但帶著全軍將士的希望活下來更需要勇氣;活下來,重整鎮南軍,這是本將軍給你最後的任務,你清楚了嗎?”
“將軍。。”朱友鈞上下牙緊咬,眼淚不自覺的湧了出來。
公孫長風鬆開朱友鈞,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朱友鈞的肩膀,“本將軍知道你和項州寧延是摯友,我也知道你不說的理由,擔心我會對他不利,或者說不再信任你;其實本將軍的心眼沒那麼小,寧延是個大才,你也是,日後成就必在我之上;日後若是見到了寧延,替本將軍給他道個歉。”
朱友鈞雙拳緊握,站在原地不停的點著頭。
公孫長風最後看了一眼蒼同城,此刻的他仿佛看到了蒼同城身後的定州,中州,甚至更遠的汕州,那裡有座雄關,叫做嘯南關。
隻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城頭上的高陵看著公孫長風率軍出征高興不已,忍不住發出陣陣讚歎聲,“隻要能打贏,那回到了殷都,朕就是大奉獨一無二的天子,到時候看誰還敢不服,哈哈哈。”
旁邊的袁亥北和朱佑堂則同時低下了頭,看著眼前的白甲大軍,朱佑堂輕聲感慨,“希望一切都是我們想多了,公孫將軍他們能平安歸來吧。”
“希望如此!”袁亥北沉聲說道。
。。。
黃沙彌漫的戰場上,一支四萬餘人的白甲大軍浩浩蕩蕩的朝北而行,一走百餘裡。
馬蹄聲回響在空曠的戈壁灘上,翻越山頭,原先空無一人的戈壁灘上突然冒出了數十萬褐甲彎刀的北蠻士卒。
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人來一樣。
看著眼前的北蠻軍,公孫長風並不意外,四萬大軍停馬駐足,雙方之間隔著數百米遙相而望。
慕容灼灼夾了夾馬腹,胯下烈馬緩緩前行,回烈,北海冥以及大叛徒王謫元齊齊跟在慕容灼灼身後。
“白甲白盔,敢問將軍可是鎮南將軍公孫長風?”慕容灼灼朗聲問道。
公孫長風勒馬向前,沉聲喝道,“老夫就是公孫長風。”
“晚輩慕容灼灼見過老將軍,初次見麵,特意為老將軍準備的見麵了,將軍可還滿意?”慕容灼灼嘴角一彎,沉聲笑道。
公孫長風稍微頷首,大笑道,“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慕容將軍胃口這麼大,就不怕崩壞了牙齒?”
“這就不勞老將軍費心了,草原兒郎牙口一直很好。”慕容灼灼眼神一冷,沉聲問道,“以老將軍的能力,今日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慕容將軍無需多言,要想圖謀定州,就得先過老夫這關,今日老夫即便是戰死,也絕不會放走你一兵一卒。”
說罷,公孫長風長槍出手,真氣四溢,身後將士齊聲嘶吼,喊聲震天。
慕容灼灼眼神中滿是陰狠,沉聲大喝道,“鎮南軍的將士們,隨我殺!”
兩軍同時展開衝鋒,一白一褐,大地在馬蹄的狂奔下震顫不已,黃沙迅速席卷戰場。
四萬鎮南軍直麵慕容灼灼十萬大軍,一場人數不成比例的大戰迅速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