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雄刀搖身一變成了重象軍的上將軍,當這個消息在軍中散開的時候,那根本沒幾個人信。
直到多方打聽後,才知道,人家這個將軍還是公子親自任命的,這下定州軍的將士當場就沒了脾氣。
定州,寧府。
院中小亭內,九九和廂兒把一盤盤飯菜端上石桌,石桌上就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寧延,但另外一個並非女主人虞兮檸,而是飛豹軍的大將軍呂翊。
九九和廂兒拱手退下,呂翊還不忘給妹妹做個手勢,讓她安心下去。
“你妹妹在我這你就放心吧,就算不是看你的麵子,也得看我老娘的麵子。”寧延歎聲說道。
呂廂在寧府,呂翊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如今的呂翊也算是定州軍的中流砥柱,呂翊跟著寧延時間最久,深的寧延信任,更是執掌五軍中唯一的重騎兵,為此他在軍中的威望也是最高。
呂翊看著寧延,糾結許久後終於是說出來口,“公子,您真的放心讓韋雄刀來坐鎮重象軍啊?那小子底子不乾淨,絕非白身出家,背後定有貓膩。”
“連你都能看出來,本少爺豈會不知?”寧延沉聲一笑,吃了幾口熱菜,隨後放下筷子說道,“我也給你交個底,日後你們同為主軍將領,少不了彼此合作,今天給你說了,也能免去不少麻煩。”
“屬下願聞其詳。”呂翊趕忙拱手說道。
寧延從袖口中拿出飛鴻前些日子給他送來的情報,遞給呂翊,“這是韋雄刀的身世,巴州人,早年跟著刀鬼唐印山學刀,十年前唐印山病故之後就去參了軍,不知道怎麼陰差陽錯的就去了高昌的青天衛,去年太武政變之時唐印山負責留守金陵塚,等到高昌登基,他就來了咱們這裡。”
“果然是高昌,公子,您都知道這些,還敢讓他擔任上將軍啊,都不怕他把整個重象軍都帶著姓了高?”呂翊說話也是很不客氣,尤其是對殷都皇室。
寧延笑了笑,繼續說道,“刀鬼的弟子,這麼好的主將在我這裡,豈有不用之理?再者,他之所以留守金陵塚,就是不願意同流合汙坐那謀朝篡位的逆臣,被派來這裡作奸細,一定程度上也是高昌他們不滿的表現,既然他高昌不願意要這麼一個人才,我寧延就替他接手了。”
“這樣啊。”呂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是他到底還是高昌的人,咱們是不是還是得提防一點?”
“不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就不相信他韋雄刀是那種愚忠而不分大義之人,如果真是,那就算我寧延看錯人了。”寧延語氣格外堅定。
旁邊的呂翊不禁佩服寧延的膽子,當即舉杯相敬,“公子大義之心,屬下佩服。”
“放心吧,這小子不是油鹽不進之人,重象軍的人不是都聽他的嗎?那我就讓他做主帥,我倒要看看他能給我把重象軍練成什麼樣。”寧延回敬一杯,心中悵然。
簡單的酒宴結束後,呂翊便請辭去找呂廂去了,兄妹許久未見,那也是有許多話要叮囑的。
呂翊走後,看著手下丫鬟收拾完桌上的殘羹剩飯後,虞兮檸慢步走來,坐在寧延麵前,“我爹從青州回信了。”
“嶽父大人有何見教啊?”寧延眯眼笑道。
“儒家向朝廷服軟了,那些讀書人對太武政變一事隻字不提,就好像這事從未發生過一樣,就在上個月,朝廷還派人去了前城山,在前城山腳下立了一個‘聖祖明訓’的牌坊,真是有夠恥辱的。”虞兮檸憤懣的說道。
這些消息寧延早在半個月前就聽飛鴻說了,對於他來說這算不得什麼緊要消息,“嶽父信上就是給你說這些的,我可不信。”
虞兮檸白了寧延一眼,撅著嘴說道,“真是無趣。”
“我爹知道你不容易,來信說在如果定州地方官員緊缺的話,他可以給咱們想想辦法。”虞兮檸無奈說道。
寧延聽罷,當即一笑,“看來我這個嶽父大人還是心疼我的,不過既然是定州的事情就不勞煩他老人家了,現在大奉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的妻子是青州虞白頡的女兒,我這已經是過街老鼠了,就彆連累他老人家了。”
“我爹那還不是心疼我。”虞兮檸吵著說道。
“對了,我之前讓你告訴嶽父的話,你說了嗎?”寧延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虞兮檸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爹說他現在賦閒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如果朝廷真的讓他去了殷都,那他還能在朝廷幫你說說話,再不濟總能在你被萬人唾棄的時候給你撐撐場子。”
“哎。”寧延無奈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