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府衙來了兩人,徐天亮以厚禮待之,兩人一個道士,一個書生,三天過去了,徐天亮每天都在與兩人聊天說話,關於出兵土龍山支援公子一事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讓定州軍將士大為不解,畢竟都覺得徐大都督的當務之急是集結部隊前往土龍山支援公子,而不是在府裡伺候兩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定州的人。
定州府衙內,張儘安抿著茶水說道,“來蒼同城也有三天了,白吃白喝了徐大人這麼多,徐大人想說什麼就隻管開口吧。”
徐天亮尷尬一笑,隨後態度真誠的拱手道,“張道長,陳先生,那本官就直言相告了;實不相瞞,現在公子在項州情況萬分危急,土龍山外有五十萬北蠻軍,但土龍山上公子身邊隻有兩萬項州軍,就在兩位來之前,公子已經來信求援了,要調走定州幾乎所有的軍隊前往土龍山,土龍山易守難攻,集兩州之力未嘗不能一戰,然堅守一隅容易,讓北蠻退兵卻很難,兩州多將,但少能臣,兩位皆乃當世才俊,不知能否助我家公子一臂之力,隨軍西去土龍山,共同退敵,以護境安民,行大義之舉。”
“如今項,定兩州與朝廷麵和心不和,就連項州遭此大難,眼看危在旦夕,朝廷都對此不聞不問,就單靠定州和項州,徐大人覺得寧州牧能守得住土龍山嗎?”陳令樞輕聲問道。
徐天亮輕聲一笑,挺直腰背說道,“能!因為他是寧延!他是一個能絕處逢生之人。”
張儘安捋著胡須笑了笑,“寧兄確實是有這個本事,在他身邊,你就會覺得天下沒有事是他乾不成的。”
陳令樞與張儘安對視一笑,年輕道長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可徐大人又怎知道貧道和陳先生就是你要找的退敵能臣呢?”
“如今天下百姓皆知定項兩州與朝廷不和,兩位能在我兩州如此危急之時前來,定是謀求大義的慷慨之士,徐某人願意為了兩州將士和天下百姓賭一次,若贏,大奉之福,百姓之福;若輸,那徐某人也心甘情願,問心無愧!”徐天亮拱手說道。
陳令樞長舒一口氣,“定州有徐大人是寧州牧之福,亦是百姓之福;我陳令樞走遍大奉,像徐大人如此真誠為民,一心為國的官員幾乎沒有,定州的崛起絕非偶然,定州百官上下一心,文臣不惜死,武將不惜命,慷慨為國,此等畫麵大奉已有數十年未有,徐某人來此,圖名圖利,圖個天下安寧;為此,陳某願意前往土龍山,助寧州牧退敵。”
徐天亮激動不已,當即起身衝著陳令樞重重拱手,“本官替項,定兩州邊關將士多謝先生大義之舉。”
張儘安微微一笑,同樣起身說道,“貧道與寧州牧有過十年之約,即便徐大人不說,這土龍山貧道也是一定會去的,十年彈指間,不知寧兄可還記得當年蓮花峰上的小道士。”
三日後,徐天亮調動神虎軍,飛豹軍,地蟒軍,加上平遠軍鎮,定遠軍鎮共計七萬大軍趕赴土龍山,陳令樞與張儘安以軍師身份隨軍而去;調令發出後,天下震驚。
蒼同城,州牧府。
莊十月敲響了府邸大門,開門的是九九,看到莊十月後,九九微微一笑,“莊大哥,您來了,進來吧。”
一身白衣勁裝的莊十月輕輕搖了搖頭,“大軍馬上就要出發了,我偷偷跑出來,來府上看看叔祖母。”
早已察覺莊十月前來的李千落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莊十月身後,九九掩嘴輕笑,“叔祖母就在你後麵呢。”
莊十月驚訝回頭,剛回頭李千落就衝上來抱住了他,莊十月輕輕攬住叔祖母冷若冰雪的身體,輕聲說道,“叔祖母。”
對莊十月的到來李千落很是高興,不停的上下飛舞,要是被人看見一個白衣黑發的女子在半空來回飄蕩,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白天撞鬼了呢。
李千落有口不能言,高興的拉著莊十月就要往府邸裡走去,莊十月就是站在門口不肯進去,搞得李千落很是詫異不解,站在歪著腦袋看著莊十月,莊十月衝著叔祖母恭敬拱手,“叔祖母,十月還有任務在身,此次前來是和您告彆的,看到您平一切安好,十月也就放心了。”
李千落不傻,能聽懂莊十月的話,不會掩飾情緒的她失落的低下了頭,九九輕輕拉住李千落的手,給她一絲安慰,莊十月接著說道,“叔祖母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會太久。。”
他這話說的自己都沒有底氣,要是真的很快就能回來,他也不會來這裡找李千落告彆;他自己也知道,這一趟九死一生。
李千落飄到莊十月身前,伸手抱住了他,所言千萬語,不過相擁解千愁。
春風拂過,沙塵迷人眼。
站在院中看著眼前這一幕的虞兮檸拿起手帕擦掉眼角淚痕,被眼尖的呂廂看到了,“夫人,您沒事吧!”
“我沒事的,廂兒,明日和我去趟天師府吧!”虞兮檸輕聲搖頭歎息道。
呂廂很是意外的看著虞兮檸,“天師府!可是天師府不是和公子鬨得不愉快嗎?您這個時候去,怕是不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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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府怎麼說也是大奉武門,我就不相信現在大奉有難,他們會袖手旁觀?男人在前線打仗,咱們女子也要儘一份心力。”虞兮檸眼神堅定的說道。
旁邊的呂廂咬牙點了點頭,“好,夫人,我陪您去。”
。。。
大都督徐天亮府邸,徐天亮笨拙的拿著梳子給妻子梳發,在案幾上筆畫山河,口若懸河的徐天亮在此時就像個蹣跚學步的稚童,時不時的還會扯到李清泉的青絲,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抱。。抱歉,弄疼你了吧!”徐天亮尷尬的道著歉。
李清泉微微一笑,目不能視的她輕輕搖頭,她的溫柔這輩子隻給了一個人,那就是身後這個男人,在冬夜為她烤紅薯,在她離家前為她梳妝。
“到了土龍山後,記得讓飛鴻給我來個信,你就跟在公子身邊,碰到事彆著急往前衝,一定要聽公子的安排。。”徐天亮一邊給妻子梳發,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著。
“你從飛鴻嘴裡聽到我的消息,那能是好消息嗎?”李清泉搶過話茬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平日裡能說會道的徐天亮在此刻顯得無比笨拙。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李清泉無奈歎息,“我可以給你寫信,到了就寫。”
“啊!”徐天亮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