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顧的犧牲讓慕容灼灼眉頭緊鎖,這位久經沙場的戰場宿將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翌日清晨,慕容灼灼親自帶著十萬大軍在良度禾和回烈的陪同下朝著土龍山進發。
清晨時分,土龍山上項州軍將士早已準備完畢,靜待北蠻軍。
太陽初升,那北蠻軍便如潮水般湧了過來,池明淵身邊的莊十月等人神情嚴肅,武清帶傷上陣,他們心裡清楚,項州軍軍力已嚴重不足,如果北蠻軍大肆進攻的話,那今天極有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戰。
慕容灼灼撤下自己的狐裘外套,麵前的戰場上還殘留著血腥味,慕容灼灼猛吸一口氣,而後眼神冰冷的說道,“全軍進發,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土龍山。”
“是。”回烈和良度禾同時領命,兩人齊齊勒馬而出,衝著土龍山大喊道,“殺!”
“殺!”身後的北蠻軍朝著土龍山蜂擁而至。
山頭上的池明淵亮出自己銀槍,看了看身邊的將士,紅著眼睛說道,“兄弟們,公子就在身後看著咱們呢,咱們絕不能慫!”
“寧可戰死,絕不苟活!”莊十月手握葉墨劍,嘶聲怒吼道。
陳辛如往前一步,提槍怒吼道,“項州軍,殺!”
一聲令下,土龍山上不到一萬的項州軍將士朝著上下十倍於己的敵人怒吼而去。
雙方廝殺在一起,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山腰處的戰場上,足以用人間煉獄來形容。
山頂寧延的軍帳前,孔真玄守在邊上,寸步不離,眼淚嘩嘩直流的老者幾次想進入看看自家公子的最後一名,但每次到門口他都停了下來。
或許隻要他不進去,他們公子就不會死吧!
突然間,一陣破空聲襲來,孔真玄一個箭步衝了出來,麵前的軍帳門口,一位穿著蓮花陰陽道袍的年輕道長帶著一個長衫書生站在門口。
“張道長!”對於張儘安孔真玄還是認得的,當年荊州之行時,他孔真玄就陪在寧延身邊,目睹了張儘安自縛蓮花峰的一幕。
張儘安往前一步,衝著麵前的儒家大能微微躬身,“孔先生,十年不見,彆來無恙。”
“十年了嗎?”孔真玄稍稍一愣,隨後歎氣搖頭,“十年了啊,時間過的真快!”
張儘安再度開口介紹道,“孔先生,給您介紹一個人,陳令樞,陳公子,此番若想退敵,陳公子或有妙計。”
陳令樞往前走了兩步,拱手行禮,“晚輩陳令樞見過孔先生。”
“你當真有退敵之策?”孔真玄激動的說著。
陳令樞起身點了點頭,“本來是打算作為見麵禮交給寧州牧的,如今看來,是趕不上了。”
提到寧延,孔真玄往後看了一眼,不覺傷心搖頭,“公子他若是知道他走後土龍山之困能解,項州危機能解,想必也能心安吧。”
書生男子看著掛滿白幡的營帳,感慨道,“終是來晚了。”
張儘安靠近營帳,抬手瞬間猛然收回,而後露出些許困惑神色,看著張儘安困惑神色,孔真玄還以為是張儘安接受不了寧延犧牲的事實,還出口安慰道,“張道長,孔先生,這或許就是我家公子的命數,他命中注定是要戰死沙場的。”
張儘安遲疑許久,抬頭望向軍帳,頓時有些心情沉重,“敢問孔先生,裡麵為寧兄做法的可是道門弟子?”
孔真玄點了點頭,“是蜀山的五位長老。”
張儘安眼神中露出一絲敬佩之色,對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的他,衝著軍帳重重的鞠了一躬,而後轉身來到孔真玄身邊,看著傷心的孔真玄,欲言又止。
孔真玄好奇問道,“張道長可是有話要說?”
張儘安臉色尷尬,微微頷首後說道,“孔先生,其實。。”
話還沒說完,一個斥候就快步跑了過來,看到孔真玄後大聲喊道,“定州軍,定州軍來了!”
孔真玄又驚又喜,張儘安到嘴的話硬生生被吞了回去,陳令樞站在山頭往山下看去,那山下的寧字大旗格外刺眼。
與之同時,土龍山半山腰的戰場上,良度禾和回烈同時參戰,加上福清,陳皮子的幫助,土龍山的戰局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麵,即便有著池明淵他們相助也是有些支撐不住。
如此危難之際,地麵突然一陣震顫,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麵寧字大旗迎風招展,軍旗之後是一眾身著黑甲的定州軍將士,來者正是定州軍。
“是定州的援軍,我們援軍到了!”戰場上的項州軍將士奔走狂喜,有些將士更是喜極而泣,直接哭了出來。
山頭上探出腦袋的高陷看著眼前的戰場,心中震驚,當即提槍怒吼道,“定州軍平遠軍鎮奉公子之令特來相助!兄弟們,替公子報仇,殺啊!”
怒吼聲響起,莊十月激動大喊,“哈哈哈,我們定州軍到了,我們定州軍到了!”
正與陳辛如激戰的良度禾臉色瞬間鐵青,“該死的,定州軍怎麼來了!”
陳辛如收槍看著良度禾,譏諷道,“怎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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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良度禾臉色鐵青,冷哼道,“沒有了寧延,來再多人有什麼用,不過都是送死罷了。”
陳辛如凝視著麵前的北蠻前鋒大將,右手攥動長槍,鄙夷道,“誰死還不一定呢!你真以為我們隻是因為小公子在才在此死戰不退嗎?真是可笑,知道為什麼你們北蠻一直拿不下土龍山嗎?這就是原因!身為大奉將士,哪怕隻剩一人,也決不後退!”
陳辛如說罷就提槍衝了上去,與良度禾再度酣戰在一起。
原本一邊倒的局麵因為高陷的突然出現而出現轉機,土龍山山腳下,氣度不凡的貴公子慕容灼灼一臉陰鷙的看著那飄蕩在半山腰的寧字大旗,用那北蠻話自言自語道,“定州軍來的比本將軍預計的要快上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