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院中的小亭裡圍滿了人,這些平日裡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此時就像一群玩心起來的孩子,將這次掰手腕的主角飛豹軍上將軍杜忠文和神虎軍上將軍舒鴻圍在一起。
隻見杜忠文擼起袖子,露出滿是腱子肉的雄壯右臂,而後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舒將軍,咱們可說好了,都不能使用真氣,就比誰力氣大。”
舒鴻也脫下長衫,露出健碩胸肌和碗口粗細的右臂,坐在杜忠文對麵,嘿嘿一笑,“好,今天咱們定州軍有頭有臉的將軍們都在這裡,輸了的可要請喝酒啊。”
“喝酒好說,來吧!”杜忠文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韋雄刀挺著個光頭站出來,“來,兩位,聽我的,準備!”
兩位將軍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右手握在一起。
“開始!”隨著韋雄刀的一聲令下,杜忠文和舒鴻同時發力,四周的加油呼喊聲不絕於耳,作為定州軍上將軍,兩人是誰也不服誰,兩人僵持在石桌上,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但就是不鬆手。
怕是在麵對北蠻軍的時候,兩人都沒有這麼認真。
院子中央的上將軍們圍在石桌四周大喊著加油,但總有不喜歡熱鬨的,就像平遠軍鎮的上將軍雲不凝,作為定州軍中唯一的女將軍,平日裡楊寅就對她照顧有加,而平日的各軍交流中,幾位將軍對這個小妹妹也都是多有關照。
雲不凝手握承影劍靠在牆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熱鬨。
一陣微風吹過,海棠花香撲鼻而來,楊寅從背後走了出來,看著這位軍中巾幗,笑著說道,“一群糙漢子,讓你見笑了。”
“倒是很有意思。”雲不凝的回答倒是讓楊寅很意外,雲不凝望著麵前的亭子,輕聲一笑,“之前李將軍就說過當你真正融入軍伍中時,你就會發現,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最純粹的人,如今看來,還真是這樣。”
楊寅笑了笑,捋著自己胡須說道,“當年的我不過是個想要往上爬的定州參司,遇到公子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值得讓你用真誠對待之事,無關金錢,無關名利,隻為自己良心。”
雲不凝眯眼一笑,“楊將軍,今天公子將定州所有將軍齊聚於此,我猜測,是出大事了。”
楊寅神情略微嚴肅起來,沉聲感慨道,“無非就是打仗二字,這些年我們定州軍打過的仗還少嗎?”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希望不要有戰爭。”雲不凝拿起飄落在手邊的海棠花,太陽底下的海棠花,清晰透亮,乾淨的讓人羨慕。
正廳內的林北陽聽到院中的喊叫聲後也是走了出來,看著眼前一幕,不由得笑了出來。
在他的頭頂,池明淵正坐在屋簷上喝著小酒,此時的他不免想起了當年在項州軍的時候,那個時候項州十二營的幾位將軍也是如此,他們歡笑嬉鬨,說著粗俗不堪入耳的話,那是自從八位將軍離開項州軍後,項州軍最為鼎盛的時候。
池明淵感慨一聲,如今的項州軍再也不複當年了,但值得慶幸的是,西北地界上又有了定州軍。
前院吵雜,後院的莊十月卻在幫著自己叔祖母整理衣服,今天寧府客人眾多,李千落也怕自己嚇到彆人,於是躲在後院,莊十月找了半天才找到躲在後院小屋內的叔祖母。
叔祖母不會說話,但在看到莊十月後還是露出了有些瘮人的笑容,莊十月幫著叔祖母整理長發,收拾衣物,叔祖母靜靜靠在莊十月身上,這一幕,竟是有些好看。
“贏了!”隨著舒鴻站起來一聲怒吼,院中的人群也發出激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輸掉比賽的杜忠文搖頭笑道,“願賭服輸,諸位,今天結束後,明天定北樓,咱們不醉不歸。”
“杜將軍,那你可得好好準備一下啊,彆讓哥幾個把你給喝窮了,哈哈哈。”舒鈞在旁打趣道。
杜忠文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錢袋子,極其豪橫的說道,“那就看看你小舒將軍能喝多少了,隻要你能喝下去,能喝多少我老杜包多少。”
“好,那咱們就不醉不歸!”舒鈞大笑道。
人群歡呼之時,寧府大門徐徐打開,隻見定州都督徐天亮,主簿顧毓棠以及新來的軍師陳令樞三人齊齊登門。
聽到人群中傳來不醉不歸的聲音後,徐天亮笑著走過來說道,“這是那位將軍要在定北樓擺宴啊,不知道我徐天亮能不能沾一點光啊。”
看到在定州政壇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三人齊軀而來,舒鴻,杜忠文等人齊刷刷的起身抱拳,舒鈞笑嘻嘻的走上前去,“讓三位大人見笑了,就鬨著玩呢。”
徐天亮搖頭一笑,自然是明白這些軍中壯漢的樂趣所在,“走吧,時候不早了,去見公子吧。”
日光西斜,寧府正廳內燭火通明,每個人麵前的案幾上都擺放著精致菜肴,寧延穩坐首位,在其左右兩側分彆是主管定州政事的徐天亮和定州軍軍師陳令樞。
隨著寧延的落座,晚宴正式開始,期間韋雄刀拿起桌上的大饅頭,打趣道,“這饅頭可是呂將軍親手蒸的,咱們可得好好品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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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翊無語的丟了個白眼過去,而後說道,“這燒火做飯也是門手藝,我這叫技多不壓身。”
“哈哈哈。”正廳內傳來諸位將軍爽朗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