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連勒格到懸壺城有個必經之地,這便是兩麵環山,中央一馬平川的左丘原。
就大奉和北蠻兩國近千年征伐來看,左丘原並非是個兵家必爭之地,它位置特殊,地處北蠻內部,大奉對其絲毫不感興趣,而對北蠻來說雖然左丘原地形險要,但沒有戰爭波及的它意義也隻是連接雲連勒格和錫林勒格的一塊平原穀地而已。
這次寧延北上錫林勒格,慕容灼灼以回烈為將,派十萬大軍東進支援,而這一路左丘原是必經之路,在回烈進入錫林勒格後便得知了寧延拿下魚化城後直接北上懸壺城之事,回烈接到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拒守懸壺城,不求他打敗寧延,隻要懸壺城不破,將定州軍纏在錫林勒格即可。
比起懸壺城一城來說,項州這塊膏腴之地顯然更對慕容灼灼的胃口。
在回烈進入錫林勒格之時,左丘原兩側的山坡上出現了一個個身披甲胄的定州軍將士,這便是奉命前來左丘原伏擊慕容灼灼援軍的雪龍軍和平遠軍鎮將士。
李彥業和一眾將士一樣低頭埋伏在山頂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腳下的左丘原,而在他旁邊的便是平遠軍鎮的上將軍,但站在他身邊的並不是楊寅,而是雲不凝。
在大軍開拔北上之時,寧延就考慮到了平遠軍鎮上將軍楊寅的身體,楊寅畢竟不是武將,並且年事已高,到了錫林勒格後彆說統軍作戰了,就連指揮都是問題,所以最後一番商議後寧延決定讓楊寅留守家門,讓副將軍雲不凝替其指揮,統領平遠軍鎮北上作戰。
雲不凝抬頭眯眼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皺眉道,“看著日頭,回烈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李彥葉輕聲說道,“再等會斥候的消息吧,這回烈就算沒到,也離不了太遠。”
話音剛落,身後一斥候便急匆匆的跑來彙報道,“啟稟將軍,北蠻軍到了。”
這下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李彥業當即下令準備戰鬥。
果然,遠處的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一支訓練有素的狼騎身影,綿延數裡地的北蠻狼騎在回烈的率領下朝著左丘原走去。
回烈跟著慕容灼灼幾乎參加了近些年來所有針對大奉的戰事,眼前這呈峽穀地段的左丘原不免讓他起了戒心。
就在大軍即將走進左丘原時,回烈抬手喊道,“停!”
一聲令下,身後十萬狼騎全部停了下來,回烈和副將勒馬向前,回烈仔細的打量著左丘原的地形,沉聲冷喝道,“我要是寧延,一定會在這裡設下一支伏兵,從雲連勒格到錫林勒格左丘原是必經之路,左丘原兩側山高林密,中央平原之地無險可守,若在左丘原兩設精兵埋伏,那這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佳伏擊之地啊。”
身旁副將笑著說道,“將軍您想太多了吧,現在寧延重心都在懸壺城慕容隼將軍那裡,就定州軍的人手,怕是沒有那麼多的軍隊派來左丘原吧。”
回烈繼續說道,“希望如此,不過土龍山一戰能想出奇襲火野山穀這招的幕後之人,很難不會注意的左丘原,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副將看著麵前的左丘原也是點起了頭。
回烈在旁招了招手,身後的親衛小隊快速走了過來,回烈轉頭吩咐道,“派一支小隊去兩邊山上看看,一有異動即刻來報。”
“是。”身後的小隊隊長轉身就帶人朝著兩邊山上走去。
此時正在埋伏的李彥業和雲不凝看著山下突然停止不動的北蠻軍都皺起了眉頭,雲不凝著急的說道,“李將軍,咱們不會是暴露了吧!”
“應該不會。”此時的李彥業還算能沉得住氣,看著下麵的狼騎沉聲道,“回烈是慕容灼灼麾下大將,左丘原這種伏擊地形不會看不出,有所提防也是意料之中,但看他身後的狼騎都沒有動作,應該是沒有發現我們。”
說話間,回烈身後的親衛小隊就帶人朝著兩邊的山上走來,這下雲不凝更緊張了,“李將軍,這。。”
李彥業皺起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即將上山的北蠻狼騎,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彆擔心,沒事。”
隻見原本埋伏在山上的定州軍將士全部俯下身子拿起身邊早已備好的草皮蓋在了身上,離得遠的不是躲在山穀縫裡就是退了出去,當回烈的親衛爬上山的時候,放眼望去,全是野草枯木。
在山上待了沒多久,這些親衛小隊就下山了,見到回烈就是一句山上並未發現定州軍痕跡。
聽到這話的回烈長舒一口氣,淡然說道,“寧延啊寧延,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了,原來也是個隻有匹夫之勇的武夫啊;傳令下去,所有人迅速通過左丘原!”
“是。”
在雲不凝和李彥業焦急的等待中終於看到了北蠻大軍挺進左丘原的一幕。
北蠻狼騎浩浩蕩蕩的走進左丘原,雲不凝如釋重負,李彥業則是感歎道,“軍師真是神機妙算啊,連回烈多疑多都被他算出來了,真是厲害啊!”
隨著越來越多的狼騎走進左丘原,山穀兩側的定州軍張弓搭箭,就等著李彥業的一聲令下,讓這左丘原變成這些北蠻子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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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深入左丘原,剛開始還對寧延嗤之以鼻的回烈突然感到一絲的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
氣氛!沒錯,就是氣氛!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想到這裡的回烈皺了皺眉頭,朝著四周看去,突然間,旁邊山崖上一塊落石滾了下來!
就這一塊落石讓回烈瞬間緊張起來,而後大喊道,“有埋伏!”
回烈的一聲怒吼像是定州軍的動手信號,兩旁山上的箭矢如同暴雨來臨一樣劈裡啪啦的就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