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川山穀之外,十萬狼騎正朝著這這座古戰場疾馳而來。
為首的將軍赫然是錫林節度使慕容隼,這個在寧延的預想中本該出現在燕子川的人卻出現在了白狼川外,不僅如此,在慕容隼身邊還有兩個未穿鐵甲的男子,一個白衣在身,雖著男裝但卻生的女子媚骨,看起來灑脫無比;一個老態龍鐘,但眼神陰翳,與旁邊的男子形成鮮明對比。
慕容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身為三軍統帥的族弟為了能吃掉寧延,竟然將長老們的二長老魯統和三長老沮陽請了過來。
沮陽能來可能是顧及了一點慕容家和鐵勒家的麵子,但能讓魯統屈尊的整個汗國可沒幾個人。
“將軍,前麵穀口處有定州軍。”慕容隼的副將看到穀口處站著密密麻麻的神虎軍後,大聲說道。
慕容隼眼睛眯起,看著眼前整齊嚴整的神虎軍,看向兩邊的沮陽和魯統,“兩位前輩,你們的目標是寧延,這些軍卒攔不住你們,你們先進去,門口這些人交給我們就行。”
魯統哈哈大笑,眼神戲謔中帶著即將麵臨殺戮的暢快,“好,這些烏合之眾就交給你了,沮陽,我們進去會會寧延這小子,上次讓他跑了,這次怎麼都要讓他把命留在白狼川。”
沮陽沒有理會魯統,腳下真氣湧動,從馬上一躍而起,縮地成寸,一步千裡直衝白狼川而去。
魯統不屑冷哼道,“跑這麼快,怕人搶功啊!”
說罷,也飛身衝向白狼川,兩人走後,白狼川穀口前的戰場上就變成了一萬神虎軍和十萬北蠻狼騎的對峙。
北蠻軍在距離穀口不到一裡地的地方停了下來,煙塵散去後,兩軍對峙,依舊是紅甲傍身,慕容隼勒馬朝前走去,作為神虎軍上將軍,舒鴻也勒馬往前走去,看到舒鴻後,慕容隼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在魚化城頭挑釁他的男子,看著舒鴻敢在這裡攔他十萬大軍,說真的,勇氣可嘉。
“我乃汗國錫林節度使慕容隼,來將何人?”慕容隼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喊道。
對於慕容隼的突然到來,舒鴻很是意外,但既然來都來了,想必也不會就隻是報個名字就回去吧?
“大奉定州軍神虎軍上將軍舒鴻是也!”舒鴻朗聲喝道,氣勢上絲毫不遜色於慕容隼。
慕容隼聽後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廢話,沉聲說道,“你攔不住我,現在不走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大丈夫既已從軍,豈會在乎生死?若生,則戮血刻功勳;若死,則裹甲葬青山!”舒鴻擲地有聲的一席話讓慕容隼露出讚許神情,如此之人才配做自己對手。
“既如此,那我便成就你忠孝之名。”慕容隼舉槍大喝,“汗國的勇士們,隨我殺!”
“殺!!!”
將士嘶喊震天,因為鐵騎衝鋒導致地麵劇烈晃動,舒鴻挺身而起,長槍在手中翻轉,槍尖直指慕容隼,大喝道,“神虎軍的將士們,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大家衝啊!”
舒鴻一馬當先,即便麵對十倍於己的敵人,但仍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白狼川外,鐵騎對衝,廝殺一片。
。。。
白狼川內,鐵勒布花根本不是寧延的對手,一聲如同雷震的轟鳴聲後,鐵勒布花重重的撞在身後的戈壁上,狼狽倒地,一口逆血噴湧而出。
寧延氣勢正盛,自是不會放過鐵勒布花,鐵勒布花艱難從地上站起來,雖然身形萎靡,但還是有些軍人骨氣在身上,“寧延,有本事就殺了我!”
竟有人求死?你若想死,那便順了你的心意。
寧延快步前衝,高舉右拳,右拳上真氣齊聚,出拳的瞬間,真氣翻騰如龍卷,浩浩蕩蕩的衝向鐵勒步花,巨響傳來,鐵勒步花再度吐出一口夾雜著破碎內臟的淤血,但這小子確實是皮糙肉厚,結結實實挨了寧延一拳竟還能站在這裡。
嘴角不停往外吐血的鐵勒步花猙獰著神情看著寧延,“就這?”
寧延怒從心起,就在他再度彙聚真氣準備一拳結束鐵勒步花性命的時候,身後的親衛突然縱馬趕到,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穀口外出現大量狼騎,大舒將軍讓您趕緊撤!”
“什麼?”聽聞親衛這句話後,恍惚間寧延腦子就好像要爆炸一樣,白狼川設伏可是他們絕密計劃,這怎麼會有北蠻軍趕過來呢?
“哈哈哈。”親衛的聲音不小,這句話同樣傳到了鐵勒步花耳朵裡,鐵勒步花抬起頭,仰天大笑,“寧延,我說了,今天你殺不死我,這白狼川現在來看並非是我鐵勒布花的陵墓,而是你寧延的陵墓!”
環顧四周,將士們還在和鐵勒屠奮戰,寧延雙拳緊握,“鐵勒布花,那你就看看今天你死不死!”
寧延腳下真氣縱橫,整個人瞬間衝出,氣勢如虹,此時的鐵勒步花隻感覺一股千鈞重壓襲來,整個人寒芒倒豎,那股金色真氣在此時就像催命閻王一般朝自己逼近。
“嘭!”一聲巨響,戰場中央被炸開一數丈深坑,寧延收拳往後退去,麵色陰沉的吼道,“何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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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之中,一襲白衣赫然立於戰場之上,還是熟悉的麵孔,往日場景浮現在眼前,當年北望之時,他寧延見到沮陽隻有逃跑的份,但今時不同往日,今日他寧延未嘗不能和這白衣魔頭掰掰手腕。
沮陽能來這裡已經足以說明一切,那就是他們圍剿鐵勒屠的計劃已經泄露了,至於是誰泄露的?如何泄露的?現在來不及追究,寧延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衝著身後的親衛低聲說道,“去找池將軍,林將軍他們,讓他們迅速撤軍,快!
“是。”親衛連忙拱手退去。
“你也撤吧!”沮陽冷眼說道,身受重傷的鐵勒布花哪裡還敢逗留,點了點頭就直接上馬離開了。
雖然寧延壓低了聲音但是根本躲不過沮陽的耳朵,沮陽看著寧延,眼神中透露著高傲和不屑,“當年放你離去,當真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