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亮是沒有想到朔州的官員會答應的這麼痛快,起初她還想著朔州會不會以此為條件趁機敲詐定州一筆,但目前來看,是他多慮了,尤其是趙台陽那句英雄不會獨行是真真正正的戳中了他的內心,或許說是戳中了他們項州上下官員的心。
有了王簡和朔州官員的支持,徐天亮他們就不用擔心禁衛軍北上之事了,畢竟是修繕官道,馳道的正當理由,朝廷也不好找王州牧麻煩,王簡在朝廷的口碑那是眾所皆知的,當初大奉州牧大洗牌的時候,天下諸州多多少少都受到了衝擊和影響,但王簡依舊保留了州牧之位,對於這種不爭權奪利,一心隻為百姓的官員,基本沒人願意吃力不討好的去得罪。
夜幕來臨,徐天亮夫婦來到驛站休息,辛苦一天的徐天亮直接倒在床上,一旁的李清泉則仔細的摸索檢查著房間周圍的環境,再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才放心的放下身上的行李。
“這趟走的雖然累,但好在是不辱使命,有了朔州橫在定州和殷都中央,公子也算是能安心睡個好覺了。”躺在床上的徐天亮雖然疲憊,但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很輕鬆的。
李清泉隨手拿起一杯水,沉聲道,“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
徐天亮點了點頭,而後想起什麼,起身看著夫人說道,“夫人,你看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趟朔州,你要不要去看看大賢者啊?”
徐天亮話中的大賢者自然是農家大賢者禰融,也是李清泉的親生父親。
李清泉先是一愣,而後略微沉眉說道,“此行朔州是秘密行事,除了王州牧府邸外,其他地方還是不去為好,免得節外生枝。”
“本是該如此,可大賢者是您父親,我想他應該不會。。”徐天亮剛準備繼續說下去,突然感覺後背一陣陰冷。
李清泉隻是遮住了眼睛,但這遮蓋眼睛的紅布可擋不住李清泉的怒氣。
這直接嚇的徐天亮不敢吱聲,當即話鋒一轉,“我覺得夫人說得有道理,出門在外還是安全為主,杜絕一切隱患。”
李清泉滿意轉身,沉聲道,“等下次吧。”
“哎,好!”徐天亮嘿嘿一笑,雖然這次沒機會去,但好在是還有下次,儘管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但好在是還留有希望。
。。。
農家丹棱殿。
大禮司師修道將密信放於禰融案頭,禰融不解的看著師修道放在自己案幾上的密信,“大禮司,這是什麼啊?”
“關於定州的密信,你看看吧。”師修道淺笑道。
和定州有關的密信,還能讓自己看,師修道一猜就知道怎麼回事,小心起身拿起密信,在將信上內容看完後,臉色五味雜陳,“定州軍大敗,朝廷這是要趁火打劫了啊。”
“所以寧延讓徐都督來曳泉城找王州牧,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師修道感慨道,“王州牧對這種政治博弈毫無興趣,但以吳大人和趙大人的性格,隻要是有利於朔州百姓之事,他們都會仔細思之,定州位於朔州北部,作為朔州與北蠻的緩存地區,定州軍的存在即是對定州的保護又在無形中保證了朔州的安全,所以隻要寧州牧開口,朔州府衙大概率是站在寧延這邊的。”
禰融繼續看著密信,目光緊盯著上麵的定州大都督徐天亮及其夫人李清泉幾個字,“清泉也來了。”
“是啊,這會應該是在驛站休息呢,你要是覺得去驛站容易引起不必要麻煩的話,我出個麵,派人把他們接回來,讓你們父女團聚團聚。”師修道隨意坐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後總覺得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因為這椅子沒有墊子的原因吧。
禰融將信放回案上,搖頭說道,“我看就算了吧,他們此行是秘密前來,門中弟子眾多,要是有個說漏嘴的,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丫頭好不容易來趟曳泉城,你就真的不想見見?”師修道也是對這對父女有些無奈。
“以後有的是機會,還是等下次吧。”禰融衝著師修道拱了拱手,“多謝大禮司關心。”
師修道無奈搖頭,椅子不舒服那就不坐了,“你啊,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了吧,哎!”
等到大禮司走後,禰融再度打開密信,目光在李清泉三個字上久久不移。
。。。
時光流轉,十日光陰轉瞬即逝,殷都天氣日漸寒冷。
張彭業起了個大早,將隨身物品收拾好後便起身來到軍營,軍營校場上,禁衛軍將士早已整軍完畢,就等張彭業一聲令下,他們好開赴定州。
“出發!”張彭業一聲令下,十萬黑甲大軍開拔北上。
離開軍營的時候,張彭業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
這邊禁衛軍前腳剛離開殷都,後麵遠在蒼同城的寧延就得到了禁衛軍北上的消息。
得知消息的寧延微微皺眉,接下來就要看王州牧了,看他能把禁衛軍拖多久。
正如寧延所預料的那樣,張彭業出了殷都後就上了馳道,沿著馳道一路北上,在中州境內一切都好,然而這剛出中州境內,進入王簡的朔州,情況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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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朔州的時候已經是秋末了,晝短夜長,為了行軍安全,張彭業下令嚴禁各軍夜間行軍,到了晚上就地安營,不得驚擾當地百姓,更嚴禁軍中官員與地方官員往來;用他的話來說,軍人的職責就是打仗,與打仗無關之事就不該出現在軍隊中。
因為張彭業嚴格的行軍紀律,禁衛軍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受到沿途百姓不少讚揚,隻不過也是因為如此,導致他們行軍有些緩慢,這天張彭業同往常一樣帶著親衛在前開路;突然看到位身著大奉官服的男子擋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