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盛想利用樂秦來一招借刀殺人,但樂秦可不會做他孫成盛的刀,而是幫他找了一把刀,那就是殷都黑市。
殷都黑市的大姐頭譚香兒卸下身上的偽裝,回到地下黑市的府邸中,老頭子譚洪看著火急火燎跑回來的丫頭,從手邊的櫃子上拿出剛買的糖糕,“丫頭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大過年的可不能拉著臉,這塊糖糕是小車子送爺爺的,味道還不錯,嘗嘗。”
此時的譚香兒可沒有心情吃什麼糖糕,而是將手中的畫像擺在譚洪麵前沉聲說道,“爺爺出事了,我剛剛接了一單生意,買家是個狠角色,他要買的居然是寧家五夫人,也就是虞姑娘的命。”
說罷,便攤開了桌上的畫像。
看著桌上畫的惟妙惟肖的畫像,譚洪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眾所周知,這個時候寧州牧正在率兵北征打仗,這麼關鍵的節骨眼,居然有人出錢買寧五夫人性命!這背後之人要麼就是和寧州牧有著深仇大恨,要麼就是彆有目的,很有可能是敵國來的奸細。”
譚香兒坐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皺眉說道,“爺爺,您說會不會和當年要寧州牧性命的是同一個人?”
“有可能。”譚洪起身看著桌上的畫像,畫中女子當真是傾國傾城啊。
“爺爺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真派人去對虞姑娘下手吧!”譚香兒著急說道。
譚洪捋著胡須說道,“即便我們真的派人去了,也不一定能成功,以寧州牧的性格脾氣,保不齊州牧府內有多少高手就等著有人自投羅網呢。”
“好在是找到了我們,爺爺您這麼說我就懂了,接下來的事我安排吧,絕對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譚香兒如釋重負的說道。
“傻丫頭,你來找爺爺就是為了爺爺的這句話吧。”譚洪苦笑搖頭。
譚香兒嘿嘿一笑,“能對寧州牧和寧夫人動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們黑市雖然立足殷都,官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整個黑市都得跟著我們爺倆遭殃。”
“嗯,不錯,長大了,考慮問題全麵了不少。”譚洪點頭說道。
“我不一直這樣嘛!”譚香兒撅著嘴說道。
不過在譚香兒離開之前,譚洪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香兒,此事處理不好,我們黑市還真有要覆滅的危險,不管是這張畫像背後的買家還是遠在定州的寧五夫人,我們都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所以這出戲要演的天衣無縫,此事我會托人告訴寧丞相,寧丞相做事穩重,自會知道該如何斡旋。”
譚香兒點了點頭,“好,爺爺,我明白您意思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
。。。
夜色薄涼,空氣中的涼意讓坐在屋頂上看著街坊四鄰放花燈的寧楓打了一個冷顫,時至今日,朝廷對寧楓的軟禁還沒取消,新春佳節,寧楓夫婦二人想要感受春節的熱鬨隻能坐在屋頂露台,看看街上的花燈燈籠,感受近在咫尺觸之不及的新年氣氛。
關耘兒為丈夫披上披風,往旁邊的火盆裡添了幾塊炭,“我們又在殷都熬過了一年,也不知道這樣的年還要熬多久。”
寧楓抿了一口桌上的熱酒,“不會太久的,我們一定能回到項州,一定的。”
“聽說小延子帶兵去了北蠻到了西茶山至今未歸,這北蠻的天氣要比殷都要冷的多,也不知道小延子他頂不頂的住,大過年的還在外打仗,也是委屈了兮檸和孩子。”關耘兒暗自神傷的感慨道。
寧楓輕聲寬慰妻子,“放心吧,延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就在殷都靜靜等著他凱旋的好消息吧。”
夫婦二人說話之間,管家帶著一封信快步來到屋簷下,行禮道,“公子,剛剛有個人神神秘秘的塞給了在下一封信,讓在下務必將這封信交給您,說事關寧家生死存亡,請您一定親自打開。”
事關寧家生死存亡,這口氣著實是不小啊。
寧楓與妻子對視一眼,他們寧家一直以來就是天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對於這些大口氣的話,一定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關耘兒接過管家遞來的密信,將信件交給寧楓,同時點著了桌上的蠟燭。
借著燭火微光,寧楓神色凝重的看完了這封信,一旁的關耘兒著急問道,“出什麼事了?”
“還真是件大事,有人要對延兒動手,但因為延兒統軍在外,便將目光放在了蒼同城的兮檸和孩子身上。”寧楓將信件放在蠟燭上,冷風一吹,滿地灰燼。
關耘兒氣呼呼的說道,“是誰心腸如此歹毒,竟然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實在是可惡至極。”
出了這麼大的事,寧楓哪還有什麼心情再露台感受熱鬨,徑直起身返回書房,“此事,必須好好應對,先回書房。”
“那這件事要告訴小延子嗎?”
“隻要蒼同城那邊有動作,飛鴻不會不知道,先不管他,先想想該如何讓兮檸母子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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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大奉表麵看似平靜無波,可實際上已經是暗潮洶湧。
首先是定州突然在邊關加派崗哨盤查往來商販和沒有定州本地戶籍的外來人,說是有北蠻奸細趁著新年混了進來,嚴加盤查也是為了定州安寧;其次呢是關於蒼同城的防衛,門口的侍衛翻了一翻,突然增強的侍衛說明定州肯定出事了,但具體是什麼,就無人可知了。
隻是之後的一段時間,定州都是在保持著對外高壓狀態。
身在殷都的樂秦在聽說了定州的異樣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寧延還是留了一手,黑市刺殺失敗了。”
“老爺,您何出此言啊,這黑市還沒有消息呢。”老管家費解道。
樂秦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把手,“就這幾天了,若是黑市成功,那麼現在的定州就不會做加強崗哨這些表麵功夫,彆忘了當初寧鶴戰死後,他乾了什麼,敢和天子當庭對質,更何況黑市下手的是他的妻兒,就算他不在,他手下的這些人難道就能坐視不理,不搞些動作?”
老管家恍然大悟,最後可惜道,“這麼說來,黑市失敗了,寧延還是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