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滑過天際,目光如炬,透過雄鷹目光,黃沙漫天的古流川上,戰爭一觸即發。
當兩股煙塵自南北交彙之時,這場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淺克托一馬當先,身後萬馬齊喑,直指眼前清一色黑甲傍身的安遠軍鎮。
“嘭!”最前排的安遠軍鎮將士和北蠻狼騎撞在一起,激烈廝殺不斷上演,狹長的道路變成雙方死戰的角鬥場,誰都不願意後退,一個接一個的將士接連倒下,有安遠軍鎮的,也有北蠻狼騎的。
而他們身後的袍澤則頂著他們的屍骸繼續往前衝,哪怕下一刻他們被長槍洞穿身體也全然不懼,因為他們相信他們的長槍會搶先一步捅入敵人的胸膛。
所以你會看到這麼一幕,即便前方已經是屍橫遍野,身後還有無數義無反顧的往前衝去。
騎戰衝刺的第一線就是一場屠宰場,戰爭的屠夫瘋狂的殺戮著敵我雙方的將士,直至最後有人勝利。
一線戰場因為雙方的不斷塞人而陷入焦灼,甚至因為這個狹小的地形而讓這種焦灼變得更加血腥。
“吼!”元寶從天而降,張著血盆大口直衝北蠻狼騎而去,全身鐵甲堅硬如鐵的元寶根本不懼麵前有著排山倒海氣勢的北蠻狼騎,元寶四蹄生風,像道黑色閃電衝入北蠻軍中,緊接著便會聽到人群中的慘叫連連,看到半空中飛揚的殘肢斷臂。
“咻!”一道破空聲響起,正在率軍衝殺的淺克托猛地感覺到透體寒芒,感到不對勁他瞬間轉身,提槍橫擋。
下一刻,激烈的真氣碰撞響起,一杆通體銀白的長槍死死抵在自己槍杆上,其力足有萬鈞。
銀槍的主人毫無疑問就是林北陽,林北陽這一槍出手迅速,力道強悍,淺克托牙關緊咬,目光中充斥著挑釁和怒意,他很想把麵前這個在定州軍中有著舉足輕重作用的上將軍一槍挑於馬下,以報西茶山之仇;巧合的是,麵前的林北陽同樣這麼想。
隻見林北陽騰空而起,一腳踹在淺克托長槍上,而後接力飛身一躍而起,剛好落在了自己的戰馬上,戰馬嘶鳴,朝著淺克托狂奔而來,速度極快,馬上的林北陽高舉長槍,直指麵前的淺克托。
眨眼的功夫,林北陽就衝到了淺克托身前,右手提槍下劈,銀琥青珀槍發出沉悶破空聲,這一槍勢大力沉,龐大槍勢直接壓在淺克托長槍上,淺克托虎軀一震,腰背不自覺的弓了一些。
淺克托大吼一聲,雙臂發力,將林北陽長槍震起,而後一記橫掃掃向林北陽脖頸,林北陽急忙往後抽身躲避,鐵槍槍尖幾乎是貼著他的脖頸而過,長槍一擊不中,淺克托直接轉化招式,左手猛然握槍,改掃為刺;林北陽雙腿夾緊馬腹,整個人身體貼著馬背朝著左邊彎下去,而淺克托這一槍不出意外的刺了個空。
林北陽毫不猶豫,看到淺克托一槍不中,整個人借助撐地的長槍猛然起身,而後揮動長槍,瞅準時機,朝著淺克托腰部就是一槍。
長槍眼看就要抽在淺克托身上,淺克托來不及提槍格擋,隻能舉起右臂擋住這一槍,一聲悶響,淺克托和胯下戰馬一同後退,即便有著真氣護體,可被林北陽抽了一槍的右臂還是抖個不停,尤其是那手臂傳來的鑽心刺痛讓淺克托冷汗直流。
林北陽繼續舉槍殺出,腰肢雙臂齊齊發力,舉槍就朝著淺克托刺去。
淺克托知道今天這一仗自己和林北陽隻能有一個人活著,陷入絕死境地的淺克托陰狠一笑,揮槍殺出,與林北陽長槍撞在一起,真氣碰撞傳來的巨響回蕩在古流川,林北陽和淺克托在戰場中央激烈交鋒,雙方你來我往,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稍不留意身上就會被捅個窟窿出來。
激戰百招,兩人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林北陽抹去嘴角的血痕,雙目緊盯淺克托,“今天你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古流川。”
淺克托吐出一口血水,挺了挺胸膛,依舊狂傲的舉槍挑釁,“小子,做我的槍下亡魂吧!”
戰場中央的兩人廝殺不斷,四周的戰場上,儘管安遠軍鎮隻有兩萬將士,可安遠軍鎮的將士卻能和有著五萬人的北蠻狼騎殺得不分勝負,甚至還隱隱占據上風。
一些從西茶山口一戰僥幸活下來的北蠻軍在和安遠軍鎮的將士交過手後,都不敢相信這和半年前的安遠軍鎮是同一批人,這些人的戰鬥力比起半年前至少提升了一倍有餘。
人是同樣的人,怎麼進了個西茶山能變化這麼大?
西茶山,本該是定州軍的困境死地,沒想到卻陰差陽錯的成就了定州軍,如今的定州軍將士不再是隻知道上陣殺敵的木訥機器,而是真正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責任和這身軍裝的意義的軍人,來到定州軍,他們就是保家衛國的鐵血漢子,他們筆下那充滿泥土氣息的家國就是他們從軍的價值,那上千裡外古橋小道後的笑臉,就是他們戰鬥的意義。
古流川的戰場上,你會看到詭異一幕,穿著整裝鐵甲的安遠軍鎮將士呼天喊地的朝著麵前的北蠻軍殺去,而那些穿著毛皮戰甲看上去就像草原野狼一樣的北蠻軍卻喊不出氣勢,兩者似乎是進行了靈魂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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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打的就是安遠軍鎮將士們的氣勢!
再度和林北陽交手百招,淺克托本以為自己的五萬人怎麼都會壓著林北陽的兩萬人打,第一次停手雙方還是焦灼狀態,誰都奈何不了誰,可當這次兩人拉開後,戰場局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的狼騎似乎在後撤!
沒錯,就是在被壓著打,五萬人被兩萬人壓著打?
淺克托怎麼都想不通五萬人怎麼會被兩萬人壓著打,當即怒吼道,“都給我往前衝!誰敢往後退,格殺勿論!”
林北陽從馬上跳下來,舉槍甩出一個槍花,而後凝神看向淺克托,“淺克托,看清楚了嗎?這就是定州軍!”
淺克托哈哈大笑,從馬上猛地跳下來,此時的他全身肌肉緊繃,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林北陽,視線中的林北陽黑甲在身,耳邊有幾縷零碎頭發隨風飄舞,同樣的,林北陽也在盯著自己。
雙方狼虎對峙,林北陽腳下步子越來越快,最後暴喝一聲,直接舉槍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