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壺腔勒格的耶律長齊得知寧延力挫鐵勒屠後就知道他們汗國這次要輸了,身為一位心係汗國百姓的少主,他自然是明白如若寧延定州軍攻入北蠻王庭,甚至殺進大明殿意味著什麼,那是一個國家的覆滅,雖說寧延告訴他此番為求和而來,可一他對父汗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寧延的求和的。
此時的耶律長齊突然意識到,為了兩個和平的夢想,也為了汗國百姓的未來,他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在南邊項州軍逼近壺腔勒格之時,耶律長齊便派人去和徐子謙接觸,私自與徐子謙談和,甚至答應了若是十天內王庭還未休戰,那他願意讓出壺腔勒格讓項州軍北上一事!
與徐子謙談和後,耶律長齊馬不停蹄的北上趕赴大明殿,這次哪怕他死在大明殿都要讓父汗與寧延談和,不為自己,隻為汗國江山,汗國百姓。
耶律長齊星夜兼程,路上跑死了兩匹馬終於是趕到了北蠻王庭,並在公史庭的幫助下進入皇城,隻可惜他一進城就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
兩人繞開正麵的戰場,從大明殿後方來到了大明殿,看著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變成一片廢墟,耶律長齊心中難受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震撼。
耶律長齊沿著大明殿後門小道從後麵繞進了大明殿,大明殿外打作一團,大明殿內卻是燈火通明,安靜祥和。
空曠的大殿上僅有耶律原和孫成盛兩人,耶律長齊清脆的腳步聲出現在大殿的一刹那,耶律原就皺眉吼道,“何人擅闖大明殿!”
能從後門的肯定是自己人,可現在這大明殿就像是懸於汪洋之中的孤舟,外麵一個大浪衝來,小船就得翻,大明殿就得沒,而殿中人就會隨之西去,因此這個節骨眼,耶律原下令任何人不能來大明殿。
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慢,國相孫成盛緩緩抬頭,在看到是長齊少主後,眼神也不是那麼意外了。
耶律長齊顧不得換一身乾淨衣服便來到大明殿前,看著大汗寶座上愁容滿麵的父汗,紅著眼睛跪拜,“兒臣耶律長齊拜見父汗!”
“長齊。。你。。你來乾什麼?不是讓你守著壺腔勒格嗎?你怎麼來王庭了!”耶律原起身皺眉說道。
耶律長齊抬頭說道,“父汗,王庭覆滅在即,你讓我如何安心屈居壺腔之地,而不顧王庭安危。”
耶律原聽後無奈歎氣,無奈的坐回去,“如今長老門幾位長老都在外麵,若是連徐珣長老都阻止不了寧延,那我汗國今日就真的要亡了!”
“大汗不必如此悲觀,徐長老實力不俗,定會將寧延斬殺於大明殿前!”孫成盛在旁起身拱手說道。
耶律長齊回頭看向須發儘白的國相,無奈說道,“國相,都到這個時候了,您的春秋大夢還沒醒嗎?”
耶律原起身指責,“長齊,不可對國相無禮!”
“父汗,您看看大明殿外都成什麼樣了?滿地狼藉,與其說這裡是我汗國都城,倒不如說是地獄戰場,您真的絕對一個長老門就能挽救現在的敗勢?一個徐長老就能擋住大明殿外的定州軍嗎?”耶律長齊皺眉說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明殿裡回蕩,久久不停。
“逆子!你說這話是何居心!是想讓本汗帶頭投降嗎?我汗國犧牲數萬名將士,不是讓本汗在這裡投降的,今日本汗就是命喪大明殿,也絕不會向定州軍投降!”耶律原義正言辭的喊著,氣的臉色漲紅。
耶律長齊攤手說道,“父汗,寧延的議和書您收到了吧!兩國簽訂盟約,修訂邊境,開放貿易,本該是讓兩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的好事,為何在您口中就成了屈辱的投降呢?那議和書在寧延可曾有投降二字?寧延敢隻身涉險前來大明殿與您議和還不足以看出其誠意嗎?反觀您,以詐和之計誘騙寧延前來大明殿,您可知道千百年後人們怎麼議論您嗎?您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並不能彰顯您誓與汗國共存亡的決心,反而是將自己逐漸變成一個言而無信,陰險狡詐的亡國之君!”
“大膽!”耶律原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指著耶律長齊吼道,“逆子,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站在這裡大言不慚!”
耶律長齊深呼吸一口氣,紅著眼睛看著耶律原,拱手道,“父汗,兒臣是代表汗國百姓而來,是為了汗國未來而來。”
老國相微微一笑,接過話說道,“長齊少主,既是為汗國而來,那就不應該在此大言不慚,而是與大汗同仇敵愾,共抗外敵!”
耶律長齊眯眼看向孫成盛,冷笑道,“國相,當年先大汗尚在之時拜您為相是聽信了您關於南下飲馬淚羅江的豪言壯語,可是這多少年過去了,我們汗國不僅沒有打到淚羅江,反倒是被定州軍殺到了國都;國相,我想請問,這就是您為我汗國規劃的千秋大業嗎?現在你還要一昧推行戰爭,妄圖將我汗國變成一個隻知道戰爭的荒蠻之國,難道我爺爺讓您坐在國相之位是為了毀掉我汗國千年國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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