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節到了,一年一度的中和節曆來熱鬨非凡,這可是春節過後的第一個盛大節日。
殷都城中新年的餘韻還未完全散去,寧府內的燈籠還未卸下,寧楓坐在門前亭中看書,既是在消磨時間,又是在等殷都的消息。
關耘兒將剛蒸好的紅棗糕端到寧楓麵前,冒著熱氣的棗糕香味撲鼻,自從重回殷都後,關耘兒每年中和節都會蒸棗糕,在這本該合家團圓的日子裡,她能做的就是儘量讓丈夫感受到家的溫暖。
關耘兒將棗糕放在石桌上,走到寧楓身後替他揉肩,邊揉邊柔聲說道,“棗糕好了,嘗嘗今年棗糕怎麼樣?”
寧楓微微一笑,合上手中書,拿起一塊棗糕,不等吃就點頭稱讚道,“好香啊,感覺比去年做的還要香,隻要是夫人你做的,那準差不了。”
雖然有些拍馬屁的成分在,但卻很實用,關耘兒聽後就樂開了花,笑著說道,“得了吧,你吃沒吃啊就這麼說。”
寧楓咬了一口棗糕,香甜軟糯,唇齒留香,這還真不是他吹,關耘兒的手藝還真是越來越好,這棗糕確是不錯,“恩,還真可以,來夫人,你也嘗一塊!”
說著寧楓就順手拿起一塊,往夫人嘴裡喂。
“廚房裡還有呢,主要是讓你嘗嘗。”關耘兒像個小姑娘一樣一陣害羞推辭,但架不住寧楓非要喂她一口。
“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害羞什麼,快吃吧!”寧楓撲哧一笑,執意將棗糕喂給關耘兒。
關耘兒搖頭一笑,是發自內心的幸福一笑。
這麼些年被困在這四方小院中,對寧楓和關耘兒來說,若是沒有彼此陪伴,他們還真不一定能扛過來。
老夫老妻的甜蜜並沒有持續多久,府內下人就急匆匆的趕過來,神色緊張的拱手道,“公子,夫人,門外國師來訪,他特意讓小人來問問公子,您想見不想見他,若是不想見,他就不打擾了。”
關耘兒起身,滿臉怒意,“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寧家可沒請他上門做客,他不請自來就算了,還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要是我們不讓他登門,倒顯得我們寧家沒有禮節,不講待客之道了。”
對樂秦的突然造訪,寧楓也沒什麼好感,但就像關耘兒說的,要是不讓他進來,豈不被百姓看了笑話,若是傳到太和殿,被一些居心叵測之人知道,添油加醋一番,那寧楓想要再進太和殿的想法就真的要泡湯了。
寧楓起身皺眉說道,“來都來了,我寧楓豈能閉門不見?請國師進來吧,這還是八年來國師第一次來我寧府,我可得好好準備一番,免得怠慢了國師。”
“相公。。這樂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關耘兒的臉上寫滿了不願意三個字。
寧楓感慨道,“畢竟是國師,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能拉下臉來寧府,說不準還真有什麼事呢!萬一是因為丞相一事而來,你我這閉關的日子說不準也就到頭了。”
關耘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一邊大步走一邊撅著嘴說道,“讓這種人進我寧家門,真是晦氣,要見你見,我不見。”
寧楓無奈一笑,抬手示意下人請人進來。
寧府門口,樂秦雙手負在身後站在寧府大門前,頭頂的寧府二字格外氣派,來到殷都八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當朝丞相府邸,說起來也挺唏噓。
一個新年過的讓樂秦看上去蒼老了許多,沒等多久,寧府大門就在一陣吱呀聲中緩緩打開,寧府下人很是客氣的將樂秦請進了府中。
在殷都朝堂大家都知道寧家與朝廷不和,但是對於寧家和樂秦的矛盾卻知之甚少,隨著高昌掌權,樂秦逐漸淡出朝廷,除了大事外,很少涉足政事,所以對於樂秦親自登門寧府,朝中許多官員都是心生困惑,現在寧家風頭正盛,國師這個時候登門拜訪,不會是要與寧家交好攀關係吧?
對於外界的猜測樂秦完全顧不上,此時的他已經坐在了寧府的大廳中,與當朝丞相寧楓舉杯對飲。
青梅煮酒,幾盤珍饈小菜,待客之道寧楓並未落下,兩人的初次見麵還算和諧,沒有出現想象中雞飛蛋打的畫麵,兩人推杯換盞,相談甚歡,畫麵出人意料的和諧。
兩人跪坐竹席之上,檀木案幾上紅爐煮酒,寧楓手握木勺,以地主之誼給遠道而來的客人添酒。
樂秦舉杯頷首說道,“寧相不愧是國子監出身的大儒,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都是我這鄉野村夫所不能及的,寧家五子才俊,今日樂某人算是見識到了。”
麵對樂秦的吹捧,寧府一笑淡然,“國師謬讚,寧某雖然為相,可久居陋室,不得品察百姓之苦,不能為國效力,縱有一身本事有餘那街頭乞丐有何兩樣,倒是國師不一樣,深得陛下信任,所言所語,皆可落與實處,惠澤百姓。”
樂秦笑了笑,低頭抿酒,“寧相是聰明人,樂某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你我兩人也算是神交許久,有些話不說也都清楚;今日老夫登門,隻為一事而來,還望寧相能夠理解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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