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崇州州府,因黃霸天去雲龍縣運糧,卻一直遲遲未歸。
蔡章和錢三文心中生疑,又派馬奔帶著一支五百人隊伍,前去雲龍縣打探。
才知道黃霸天與帶去的一千士兵,已被雲龍縣縣尉李宴齊所殺,並將已籌集好,準備運往青州的糧草洗劫一空,然後消失無蹤了。
崇州知府錢三文在府衙聽馬奔彙報,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怒罵道“被茂州所欺,茂州勢大我們也就忍了,這是在我崇州治下,一個小小的縣尉,都敢不將我們放在眼裡!?”
說著,錢三文將桌上的茗碗儘數打到地上,嘴唇顫抖著說“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不殺此賊,難平我心頭之恨!”
蔡章也不像被茂州劫殺兵糧那次,勸錢三文忍耐了。
黃霸天本是他手下的第一高手,很是得用,殺他相當於斷他臂膀,這口氣他如何忍得下?
再說李宴齊就一小小縣尉,又無甚根基背景,他不敢與茂州開戰,難不成他崇州一萬五兵將,還奈何不了一小小縣尉?
蔡章立即派出了軍中斥候前去打探,不時探子就來回報,說李宴齊帶著一大家子,已全部逃往了五龍山。
蔡章當即便點兵一萬,一行人殺氣騰騰的趕往了五龍山。
卻說林雁語喝了一碗湯藥,便藥性發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待從夢中清醒,不覺身上輕鬆許多,頭腦也無昏沉之感了。
她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母親正坐在她床頭,見她清醒,立時過來抱住她,兒呀肉呀的一通喊,又哭了一通。
林雁語見母親流淚,眼圈也禁不住紅了,安慰道“都是女兒不好,害娘擔心了。”
林母擦拭著眼角的淚痕,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這三天娘都以為你要醒不過來了?我跟你爹隻有你了,你要是有什麼閃失,娘也不活了!”
林雁語聽罷,霎時一驚,她本以為自己就昏了一日,原來她竟昏過去三日了嗎?
怪道李宴齊見她醒這麼激動?
林雁語不禁自己也有些後怕,拍著母親的脊背,愧疚的說“沒事了,娘,沒事了……都怪女兒。”
林母緩了片刻,才止住眼淚,著眼去打量女兒,觀她臉色確實已經好轉,不似躺床上時那般蒼白羸弱,不禁也放下心來,開始與女兒講述這幾日發生的事。
“半夜宴齊的那個弟弟來敲門的時候,把我和你爹都唬了一跳,著急忙慌的,隻教我們帶了重要的物什與細軟,連夜就將我和你爹帶到了這裡,還有你大伯他們一大家子,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也不跟我說,娘到現在心還怦怦跳。”
林雁語靜美的臉頰霎時一白,她現在憶起那晚發生的汙糟事兒,仍舊感覺齒冷。
她見母親也是一臉的忐忑,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將來龍去脈講清楚,以免母親一直心裡不安。
林母聽完,恨的牙根癢癢,罵道“這些醃臢玩意兒,畜生種子,該下地獄的吃屎屙膿貨。”
罵完後,又後怕抱緊閨女。
“幸好娘沒被痰迷了心,將你嫁給那些個讀書人,我閨女鮮花嫩柳一樣的人才,萬一被那些有點手段的強人看上,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娘看明白了,這個世道,學問有甚麼用,又護不住你,得虧是宴齊。”
林母抱著女兒的頭,心疼的流下淚來。
林雁語躺在母親懷裡,握住她的手,紅著眼圈說“是女兒連累爹娘憂心,還有大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