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頂下來的司珩沐浴過後,躺在床上一會微笑,一會沉思狀。
接連趕了好些天的路,此刻卻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乾脆起身出了屋,徑直走對麵子,砰砰地敲開了薛家大門。
忙碌了一天,剛剛歇下不久的薛景,在睡夢中被下人叫了起來。
聽聞司珩來了,還是十萬火急的樣子,薛景嚇了一個激靈,睡意立馬跑了大半。
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隨隨便便披了件衣裳就往外跑,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下人撿起他掉落的鞋子,趕緊跟了上去。
薛景是知道司珩行程的,收到他今天到達的消息,早早就等著他了。
隻是等到了過了飯點,又等到臨睡之時,卻依舊沒有等來司珩,內心極度不安。
這段時間京中風雲暗湧,朝廷局勢動蕩。
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而那隻一直針對著司珩的背後黑手,還在背後瘋狂搞小動作,且手段極陰。
姬神醫祖孫那事,薛景是清楚的。
好不容易解了身上的毒,又處理了對手的暗樁。
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呢,生怕節外再生枝。
作為司珩摯友,跟在司珩的身邊時間最長,薛景是真心為司珩的安危擔憂。
“人呢?哪?在哪昵?”薛景扯高了聲音,回頭對著跟在後頭拎著一隻鞋子,小跑著上前的下人吼了一聲。
從寢室到薛府的大門短短的一段距離,薛景的額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這呢!慌慌張張的乾什麼?不像樣。”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從薛景的身後傳來。
薛景一回頭,就看到了司珩正靜靜地站在樹底下,月光灑落了一身,顯得格外清冷。
“你說,你這又是搞哪出了?怎麼才回來?可有受傷?”薛景嘴裡還喘著粗氣,快步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司珩身上並無不妥之後,那顆狂跳的心這會終於放了下來。
“炎寒引都要不了我的命,京中那些蛇蟲鼠蟻,還沒這個能耐,能拿得了我頸上的人頭……”
看到薛景一身的狼狽的,司珩本來還想取笑他幾句,望著對方眼中流露的關切,不由放軟了語氣。
他和薛景自小就認識,無論是風光還是失意,薛景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兩人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薛景鬆了一口氣,轉身從下人的手上接過鞋子彎腰穿鞋。
“三更半夜擾人清夢,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薛景沒好氣地瞪了司珩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心裡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這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嘛,這就想起就來了。”司珩裝著看不到薛景眼中的不滿之色,背著手,率先走了屋。
將下人打發下去,薛景也急急步跟了上來。
“快說說看,那邊的事情……解決了?”薛景將門關上坐下來,等著司珩的下文。
司珩這次回京,是衝著一些不長眼的人去的,看樣子事情是解決了。
“這算什麼好消息?我隨便拋個誘餌而已,他們就迫不及待狗咬狗了,這下子是誰也討不著好處,還接連損兵折將。”
“我要說的又不是這個……”司珩故意停了下來,就等著薛景主動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