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真不是洪有翡一驚一乍。
幾乎是在黎暖韻入院的半個小時，病房裡就聚集了醫院裡所有的醫生在給她做會診，這才有兩個醫生發現她的狀態很像是鉈中毒，從而檢測了出來。
他是直接受理這個案件的警察，這才能知道這些。
可雲度一個好端端在上學的學生，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機密的？
上頭要求他對著雲度說出“你知情嗎”這幾個字的意思，是想把黎暖韻中毒的案子栽贓到雲度的身上。可現在洪有翡都不知道，雲度到底是傻了，還是她根本就是真凶？
雲度耐心地欣賞了一會洪有翡的表情變化，這才微微一笑，斜著腦袋說道，“我當然知道呀。那一份鉈原本是黎暖韻想喂給我吃的，結果她自己不小心給吃了，嘻嘻嘻。”
洪有翡越往後聽越是驚恐，直到聽到雲度嘻嘻笑出聲的時候，他直接腿軟跌坐在了地上。
身邊的警察連忙扶他，他擺了擺手強行給自己挽尊，
“不用動我。我就是覺得我太高了，需要雲度同學仰頭看我挺不好意思的。雲度同學你也一起坐在地上聊會吧，你要不覺得低著頭看我麻煩的話，就這樣低著頭和我說話也是挺……好的。”
洪有翡咽了口口水。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
這雲度低著腦袋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螻蟻或者是看一具屍體一樣，更恐怖了！
可是他腳軟，根本站不起來！
“嗬。”
雲度也沒有為難他的打算，見好就收地坐了下來，神態很是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道，“怎麼，老洪被趕走後，你也打算隨大流了？”
洪有翡沉默了。
身為當事人的他，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雲度話裡的意思。
他以為是幻覺的那些事情，統統是真的！
這個小丫頭是在警告他呢！
“我不打算隨大流，可我並沒有能力抗衡！你有能力抗衡，可為什麼你不願意呢？”
“或許是因為，我不是警察吧。”
雲度聳了聳肩。
做警察呀，可吃力不討好了。
上頭的命令傳達下來，人不做就要滾蛋，做了就要吸引全部的仇恨值，緊要關頭的時候說不定還要客串一回臨時工。
她若是警察，憋屈都得憋屈死。
至於能力？能力是她靠自己得來的。
雲度從來都隻是一個壞人，救世主？那是好人才會乾的事情。
“可這事關係到你自己，你為什麼不為你自己正名呢？難道你還真打算背起這人家強塞給你的罪名？”
洪有翡從來就是個直腸子，他一點都不能理解這些人，又是莫名其妙去害人，又是笑眯眯等著被害的。
也不能理解他們做警察的竟然會被壞人壓迫著去害好人。
這個世界好顛啊！
“哎呀，世界這麼美好，你卻這麼暴躁，多笑，多笑。”
雲度坐直了伸手摸了摸洪有翡的腦袋，這才微笑著提醒道，“誰說我沒有為自己正名啦？我做的事情不是很多嗎？比如把黎暖韻的鉈喂給了她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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