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些什麼?
許禾檸當時心臟都快擰成麻花了,甚至都不敢去看旁邊人的臉色。
陳深上半身微微壓著,仿佛是掩藏得很好,讓人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半點挑釁。
馮老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隻是饒有興致地望過來。
四周的人,幾乎瞬間安靜。
這話可不好接,季岫白要說拒絕,傳出去指不定會說他怕了,可倘若要是上了台,能不能打過陳深另說。
誰見過小九爺親自上台動手的,這樣身份尊貴的季家當家人,坐在這已經是給足了主辦人的麵子,難不成他真的上去,反成了彆人眼裡的消遣嗎?
馮老笑眯眯的,藏不住老奸巨猾的模樣。
“岫白,你彆把這話放在心上,阿深有事沒事就喜歡跟人過兩招。”
連淮捏緊了拳頭,想要上去會會。
許禾檸心裡跟著著急,他不一定是陳深的對手,到時候他輸了,砸的還是季岫白的臉麵。
“連淮。”許禾檸輕喚住了他。
連淮眼裡都是被激起的滔滔怒火,他看向許禾檸時,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
她長而卷的發披在肩頭,眼睛漂亮靈動,瞳孔內澄澈見底,許禾檸衝他微微笑開,如綿綿細雨澆入躁動不堪的心頭。
季岫白端坐在位置上,巋然不動。
他微微抬著頭,表情、眼神俱是矜貴,有種上位者睥睨一切的冷漠不屑感。
這兩人坐一起,莫名地讓人覺得很配,就連穩得住的氣場都是一樣的。
連淮陡然就定下心來,退回到季岫白身邊。
“陳先生身手不錯,既然馮老肯放你上台,我也給他個麵子。”
季岫白手伸到旁邊,連淮心領神會,將放在邊上的一個首飾盒拿起來,雙手遞到他的手裡。
許禾檸看到季岫白起身,投下的身影正好將她的人籠罩其中。
他沒有往前走,而是隨手將首飾盒朝著拳擊台上丟去。
盒子摔落後翻滾了兩下,裡麵掉出條高領式鑽石項鏈,鑲嵌了24顆紅寶石,肉眼可見的珍稀名貴。
“凡是上台打拳的人都得帶著展示的珠寶,陳先生是臨時上台,想來沒什麼準備。”
季岫白站在光束的漩渦裡,眼角輕輕挑起笑意,“沒關係,我可以讚助。”
許禾檸看了眼男人偉岸的背影,季岫白目光又彆向了馮老那邊。
“看來今晚最大的贏家還是馮老,我們且看著好戲,陳先生要真贏了,這項鏈就當我的賀禮。”
許禾檸對珠寶沒有研究,不懂這玩意的含金量。
隻聽後麵有人議論句,“這不是季家剛上的新品嗎?一千多萬啊。”
季岫白那話說得輕巧,他跟馮老都是看戲的,而陳深就是在台上做戲的那人,他可以拚死拚活,反正賞賜季岫白已經提前給了。
這一天天的,許禾檸的心臟像是被人架在火上,反反複複地烤。
剛才擔心季岫白,這會又怕陳深那樣的性子克製不住,當即撕破臉來。
不過她到底是低看了他,陳深鋒利的眼神定向許禾檸,冷冽的麵容染上笑意後,嘴角勾起的弧度漸漸加深。
“小九爺,我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不過我倒是挺喜歡質量上乘的美玉。”
許禾檸一聽這話,鎖緊眉頭瞪向台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