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疼得小臉微皺,“我真的隻是嚇嚇他們……”
季岫白看她這麼不在意的態度,他握住許禾檸的胳膊將她扯到懷裡。
“如果他們不放人呢?如果你中途碰到的是彆人呢?”
許禾檸太豁得出去了,但遲早有天,人算不如天算。
“還能遇到誰啊,再說要相信真善美,就算是彆的陌生人看到了,也會送我去醫院……”
許禾檸話雖然說得輕鬆,但也隻是在安慰自己。
這一局賭的成分很大,隻不過僥幸被她賭贏了而已。
季岫白低下些身,“如果遇到的是馮婷婷那種人呢?”
許禾檸嘴唇微動,啞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男人眼角眉峰怒意未消,許禾檸緩緩抬起手指繪著季岫白的眉頭,“我錯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做這種危險的事。”
她說得依舊輕描淡寫,這是最讓季岫白憤怒的點。
許禾檸這會心裡輕鬆,畢竟如果隻是麵對姓霍的和宋老師,她完全不會做到這一步。
她吃藥是針對陳深,而且有用了,不然不會在她醒來的時候,病房裡換了季岫白來。
“其實最該罰的人是你,畢竟藥也不是他們給你硬塞進去的。”
許禾檸唇瓣依舊蒼白,她也是急救室搶救過一遭的人了,眼底看上去仿若積了水霧。
“你要罰也得緩兩天,等我有力氣再說。”
許禾檸枕著季岫白的肩頭,眼睛眯起來還想睡,男人看她側著身不舒服,乾脆將她抱到腿上。
就像小時候奶奶經常抱她的姿勢一樣。
許禾檸睡了一覺,到家的時候季岫白將她抱去樓上,連淮沒把今天的事告訴蘇曉。
省得她一張嘴關不住話,傳到老爺子那邊,把人嚇壞了。
今天已經是梁琮給陳深第二次處理傷口了。
將滲出的血漬用棉球擦去,他繃著張臉還不敢胡咧咧,“深哥,你以後真彆管她了,她都想尋死了……”
死都不想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就該離得遠遠的。
梁琮給他貼了塊紗布,免得一會擦碰到衣服。
陳深靠坐在沙發內,脖頸微揚,燈光折過下顎線,敞開的襯衣衣擺攤放在兩側,他閉著眼簾,眉宇間壓著沉沉的戾氣。
他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梁琮說話。
“也許,她並不是真的想死呢。”
梁琮搞不懂他們的愛恨情仇,也聽不懂這種歪歪繞繞的話,“那藥不是她自己吃的嗎?”
陳深還是不信,人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就像許禾檸,他始終堅信她遇到再糟糕的情況都不會想去死。
況且她就算真有那個念頭,為什麼不等到被揭露的那一刻?
怕季岫白遷怒到老太太頭上,連她都不放過?
可,許禾檸她就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會肯躺下的人啊。
“深哥,那照你這話的意思,她會不會根本就沒吃藥?就是想嚇嚇你?”
“不會。”
“哪個不會?不會是嚇嚇你?”
陳深已經一臉的不耐煩,“不會沒吃藥。”
他望向桌上的酒瓶,想要伸手去拿,梁琮見狀一把按住,“陳深,不能喝酒。”
沒事的,女人不愛,兄弟愛你。
陳深這會煩躁得很,要不是怕這傷被糟踐了始終不好,高低地上台打兩局滅滅火去。
“深哥,她要隻是想嚇嚇你,你根本就沒必要怕她。”
陳深手掌按在紗布上,“怎麼不怕?”
不管真的還是假的,他都覺得後怕。
許禾檸膽子忒大,隻要涉及到她和他的賭局,不論開始和過程怎樣,結果肯定是陳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