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沒出現,但是陳深在,現場交頭接耳的聲音很多。
“他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馮老手底下的一條狗。”
“噓。”
那人多嘴,被旁邊的踢了一腳,“少說兩句,你日子不好過嗎?非惹這種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旦被咬上有你麻煩的時候。”
說話的男人也是做生意的,經營著規模挺大的酒莊,跟季博韋是長期合作的關係。
他就不喜歡聽彆人這樣說話。
在他看來陳深是什麼?
就是馮老手底下的一個打手,窮凶極惡上不得台麵,可偏偏他披著正人君子的皮站出來,還說什麼要搜身。
“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來這是吃飯的,不是聽狗叫的。”
那人就坐在許禾檸旁邊那桌,話語聲衝擊著耳膜,在她的耳朵裡來回遊蕩。
陳深是瘋狗不錯,但這話你隻能在心裡想,卻不能真的這麼叫出來。
在場的有多少是高門顯貴,對陳深提出來的搜身行為不屑至極,但大不了就是不配合。
許禾檸餘光看見季岫白拿了一塊濕巾,正慢條斯理擦著手指,仿佛外麵血雨腥風也好,風和日麗也罷,都同他沒有絲毫關係。
她聽著有腳步聲過來,鞋子踩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陳深的身影停在旁邊那桌前。
許禾檸耳朵裡陡然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男人被按住了脖子,臉敲下去的時候砸碎了一個碗,瓷器割開顴骨,血噴濺到桌布上。
“啊——”
陳深把上半身沉下去,嗓音陰寒,虎口緊卡著男人的後頸,“這位先生,你的反應太過激,這就很反常了。”
男人手摸向自己的臉,摸到一條很深的口子。
他破了相了,居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許禾檸視線望去,正好看到那張受傷的臉,她身體繃緊,沒注意到季岫白看過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裡帶著興味。
“你想乾什麼,快鬆手。”
梁琮踱步過來,伸手搜了男人的身,這對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媽的,放開我!”
梁琮裡裡外外搜著,男人雙手在桌上撲騰,可就是掙不開。
“深哥,沒有。”
陳深臉上一點不慌,就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
“既然什麼都沒有,你這麼激動乾什麼,誤會。”
他輕描帶寫就把這事翻篇過去了,手上一鬆,人也直起身來。
男人瞬間撞開椅子,人站直後拿起一把餐刀就要捅向陳深。梁琮見狀扣住他的手腕把刀子奪過去,“這是你自找的。”
梁琮出手動作快,眼看刀子紮到男人麵前,他嚇得腿軟往前撲,竟是一下栽在許禾檸的麵前。
“救命,救救我。”
男人沾滿血的手眼看要摸到許禾檸的腳上。
連淮上前一腳踹住他的肩膀,又將他給踹回到陳深麵前去。
“陳先生,”連淮臉上擺著笑,“你查歸查,彆連累到我們少奶奶身上,我家小九爺寶貝她,這要把她弄傷了,大家都玩完。”
許禾檸以前怎麼沒發現,連淮這嘴這麼能說呢。
陳深的目光望過來,在這麼多人麵前,他最真實的情感被藏掩在冷漠的外皮底下,他特意走近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