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氣得小臉鼓鼓的。
“怎麼不說話了,說不出來了?”陳深語氣咄咄逼人。
她鬢角到下顎都繃著,這跟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陳深已經放她一馬了。
難道她冒死一試,換來的清淨日子算是結束了?
“我要這麼跟季岫白說了,我就不是飛得多高多遠了,而是看看我能被埋多深。”
男人發笑,胸腔微起伏,“那他對你也不過如此,我比他好太多了,我不舍得要你的命。”
在強者的力量跟前,許禾檸猶如螻蟻,就算要拚命都不給她上手的機會。
她跟陳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她跟他不可能。
“陳深,你要真喜歡我,你就得對我好,用儘一切對我好,不能有任何的強逼,我不喜歡。”
許禾檸迎著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子,希望他能聽得進去。
陳深很能藏掩情緒,就跟他的人一樣,生生挨了一刀都能不動聲色。
這樣的人通常沒有什麼七情六欲,冷酷無情,至少他對彆人都是這樣的,隻有在許禾檸身上,他才會心甘情願栽跟頭。
陳深摸出手機,按了錄音鍵。
他將手機放到許禾檸的臉旁,“那我對你好了,不逼你了,你多久才能跟我在一起?”
他想乾什麼,拿了這段錄音去找季岫白嗎?
許禾檸瞪著他,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不說。
陳深將手掌撐在她旁邊的門板上,臉低下來時,下顎線的弧度變得深刻,他湊近許禾檸的臉龐,像是在仔細端詳著她。
“原來是在給我畫大餅呢?我最煩的就是等,除非你給我個明確的時間。”
許禾檸看他說完這話,臉越湊越近,下巴靠到了她的臉上,他親昵地摩挲,胡子刮得很乾淨,但還是能感受到細微的毛糙感。
她左右躲不開,乾脆蹲下身去,想要從男人手臂底下脫身。
但陳深一把揪住她的褲腰,將她提了回來。
“放開我陳深,我還有課。”
她心心念念想著她的上課,完全沒有想過她騙了他。
看她癱軟在自己的懷裡,得知她吃了那麼多藥,他當時嚇得魂都沒了,可這一切到頭來不過就是場騙局。
“我偏不放呢?”
許禾檸指著他後麵的窗子,“你要再逼我……”
“怎樣,跳下去嗎?”
陳深的眉目在許禾檸的眼裡變得模糊,他似乎在笑,但笑得極為諷刺,“四樓跳下去說不定死不了,到時候斷手斷腳沒關係,我養你一輩子啊。”
許禾檸看他的表情,好像真是打算這麼做的。
她後背緊抵著門板,但手腕很快被陳深握住,他一旦用儘全力拉她,許禾檸根本連半點掙紮的力都使不上。
她腳步踉蹌,被陳深一路帶到窗戶旁邊,他伸手將窗拉開,呼嘯的寒風乘隙而入,吹刮在臉上。
許禾檸真覺得他會將她丟下去。
她靠到了窗邊,窗台不高,陳深單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到上麵。
風貼到背上,她卻瞬間冒出身冷汗。
許禾檸想要下去,但陳深擋在她麵前。
她肩膀抖得不行,怕摔下去,怕摔得個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