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深話語裡全是嘲諷。
“季岫白,真快啊。”
許禾檸全當聽不懂,也不會去搭話,生怕他到時候會把話題往她身上引。
“我給你出氣好不好?”
許禾檸聽完,後背躥了股涼意,她盯著陳深,態度認真,口吻鄭重,“不用了陳深,這件事你千萬彆插手,到此為止。趁著季岫白還沒發現,你快撤出來。”
陳深手指輕撫著手中的掌紋,聽她語氣這樣急迫,是不是意味著她也很擔心他?
“你在擔心我?”
許禾檸雖然對那女人一點不了解,但季岫白不讓碰的,她從來不去主動觸及。
就像那件繡了字的白襯衣,經曆過那次以後,許禾檸再也沒有碰一下。
“陳深,你好歹聽我一句勸吧。”
許禾檸靠著車窗,臉幽幽地彆向窗外,陳深不確定,他找人假扮了那個女人,她說的那番話有沒有讓許禾檸心裡有所悸動。
他一直想要她,恨不得對她強取豪奪,她受不了。
那季岫白如果也是這樣的人,她就受得了嗎?
許禾檸去了趟奶奶那,吃了一碗餛飩,又拎了不少帶走。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內燈火通明,蘇曉一看到她忙衝她招手,“少奶奶,你吃了嗎?”
“吃過了。”許禾檸將打包盒裡的餛飩都遞過去,“放冰箱吧,可能有些化了。”
“好。”
許禾檸看樓下沒有季岫白的身影,“他回來了?”
“是啊,有一會了。”蘇曉想到季岫白回來時的模樣,襯衣的臂膀處還有血,連淮聽說許禾檸沒在家,就囑咐蘇曉不許把這事告訴她。
蘇曉眼見她要上樓,還是沒忍住,跟在許禾檸的身邊。
“少奶奶,小九爺帶了血回來的,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彆人的。”
許禾檸自然能猜到,肯定是那個女人。
“好,我知道了。”
她上樓後,剛進房間就聽到浴室內傳來水聲,他換下來的衣服也都在裡麵。
許禾檸躺到沙發內看了會書,沒過一會季岫白從浴室出來。
在自己家他隨意得很,身上披了件睡袍,但前麵敞著,穿跟沒穿一點區彆都沒有。
許禾檸將視線收回落到書上。
季岫白走過來幾步,將書拿掉,“裝什麼認真,書都拿反了。”
那還不至於,她剛才確實看進去了幾行字的。
“你回來得真早。”
季岫白彎腰坐到許禾檸身邊,嫌擠,就把她往裡麵推。許禾檸不滿地動了動身子,“那邊不是有空位嗎?”
季岫白手裡還在擦拭,“這不是想坐你身邊麼?”
他很會說情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彆的女人身上練出來的。
許禾檸以前喜歡聽,但現在不行,“我也去洗個澡。”
她想爬起身,但是被季岫白按著肩,“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許禾檸見他這會情緒和心情都好了不少,但這一改變肯定不是因為她。那個女人沒事了,他才能這樣神色平和。
“沒生氣,她傷得重嗎?”
季岫白似乎並不願意提起,隻是含糊地回了句,還行。
他低著頭,發尖上的水珠往許禾檸的臉上滴,她眼皮輕顫,這會她明白了季岫白的心意,所有的曖昧動作她都不想給到任何回應。
季岫白讓她重新當這個季太太,無外乎還是老爺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