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將臉彆向旁邊,“你們男人說話就是好聽,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準。”
多少人在婚禮上說著一生一世愛一人,短短幾年時間不到,卻是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季岫白知道她不信這些嘴上說說的話,那就用以後來慢慢證明。
第二天一早,小樓那邊就來了電話,直接打到了季岫白的手機上。
許禾檸還在睡覺,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焦急冒出來:“早上剛睡醒就在鬨了,吵著要見兮兮小姐。”
季岫白坐起身沉默著,許禾檸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可池姍見了她一麵後,怕是以後天天都要吵著見她。
一顆腦袋枕到了男人的腿上,許禾檸睜著眼,隻是眼神朦朧,半夢半睡的。
“誰啊?”她很輕地問了聲。
季岫白將手機放到她耳邊,裡麵是看護的聲音,“我們怎麼勸都勸不住,非說我們把兮兮小姐害死了,找我們要人呢。”
許禾檸想到昨晚答應池姍的事,她肯定是放在心上了。
“麻煩你告訴她,我們待會就到了,讓她好好吃早飯。”
“好,好。”
季岫白手掌輕撫著她的臉,“真要去嗎?”
“今天休息,過去一趟正好。”
季岫白看著她海藻般的長發在自己腿上鋪開,她知道了這個秘密,但等於以後也會被這個秘密所累。“不想去也沒關係,總要讓她接受現實。”
許禾檸抬手,手指在他眉上輕畫。
他的眉形很正,壓根不需要刻意修飾,劍眉劃過額頭,力量感十足。
“你要想讓她回憶起以前的事,就得讓她高興起來,有可能是那場火災的恐懼把她困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季岫白,我們嘗試一下,試試又沒有什麼損失。我們讓小姨走出來,多做一些她以前做過的事,見一見她想見的人,好不好?”
許禾檸撐坐起身,雙手抱了抱他,“走吧,說好的禮物還沒買呢。”
她早就想好了要買什麼,許禾檸帶了季岫白出去,走出商場時,男人手裡抱了個半人高的人偶,都快趕上許禾檸的身高了。
池姍晚上睡得不好,有時候實在撐不住了,看護隻能給她喂安眠藥。
許禾檸去到小樓,女人的聲音在二樓的走廊上響起,臥室門是開著的,看護正在裡麵勸她吃早飯。
“肯定是你們把人害死了,我要見我的兮兮……”
許禾檸抱著人偶走進去,她整個人都被擋住了,季岫白跟在她身後,看她走得吃力,搖搖晃晃。
池姍一把拍掉看護的碗,那隻碗就砸到許禾檸腳邊。
季岫白看到許禾檸一腳將碗踢得遠遠的,看著是要發火的樣子。
她的臉從玩偶後麵冒出去,聲音帶著嗔怪,“媽,都燙到我了。”
池姍看到她時一怔,但很快又蹲下身來,想要去摸許禾檸的腳。
她往後退了兩步,“我生氣了,你根本沒有好好吃飯,那我以後都不會來了。”
“不要……兮兮不要,我聽話行不行?”
許禾檸也不說話,故意晾著她。
她將玩偶放到池姍的床上,季岫白看到池姍圍著許禾檸在轉。
“我馬上就去吃,兮兮彆生氣了。”
“你吃了嗎?你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媽媽教你畫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