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留著燈,蜜色的光籠罩住許禾檸半邊身影。
她手裡還抱著個抱枕,人倚躺在沙發一角,睡得格外沉。
屋裡也不見了傭人的身影,許禾檸睡著前讓她先回屋休息了。
四周安安靜靜的,就隻剩下陳深和許禾檸。
他生怕吵醒她似的,放輕了腳步聲走到許禾檸身邊,彎腰坐定。
她一點都未察覺,依舊緊閉著雙眼,陳深的視線睇落在許禾檸的臉上,久久沒有挪開。
他握住許禾檸的手,小小的軟軟的一隻,這要放了以前,她早就甩開了。
“檸檸。”
陳深輕喊了聲許禾檸的名字,再環顧下四周,他一直都希望跟她有個家,把得來不易的一切都奉到她手上。在外遇到的不快,回了家能有個人說說,乾成了什麼事,也能有個人分享喜悅。
這個人隻能是許禾檸,不會是彆人。
他沒有任何猶豫,將許禾檸抱起了身。
她手裡的抱枕落地,這麼大的動作她還是沒醒。
這裡有許禾檸的房間,陳深抱她走了進去,一腳將門輕踢上。
她被放到床上,臉剛沾到枕頭就動了動,隻是並未醒來。
陳深坐在床邊看了許久,他伸手撫過許禾檸的臉側,觸感是這樣的真實。
他看眼她身上,又起身去拿了套睡衣來。
季岫白見到了吳圓,對方一看到他,很是吃驚,但她對當初出現在火災現場的事實一概不認,一口咬定是彆人看錯了。
她態度那樣堅決,連淮隻好讓人將她看管好,隻要有些事她真的做過,總能讓她吐露實情。
回到南安城,外麵雨下得大,透過車窗已經看不清兩邊的街景。
季岫白靠在後車座內閉目養神,許禾檸跟他說了今晚要住在小姨那,他怕過去吵著她們,就回了家。
翌日清晨,天色依舊黑沉沉的。
馬路上積了雨,季岫白出門的時候,給許禾檸發了條信息。
但她那邊一直沒回,說不定還睡著。
車子碾過路上細碎的水波,很快來到池姍的住處。
屋內,傭人已經在開始準備早餐,見到季岫白時,跟往常一般和他打過了招呼,“小九爺。”
“她們還沒起嗎?”
“是啊,下雨天好睡覺,再說這會還早呢。”
也就六點出頭,肯定還在睡著。
連淮在客廳裡站著,季岫白上了樓,池姍的房間沒有上鎖。
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擔憂,怕昨晚池姍犯病,會不會對許禾檸不利。
他將手放到門把上,按下去後輕推開,地上乾乾淨淨的,沒有狼藉的模樣。
季岫白一顆心落定,他走了進去,屋子內的窗半開著,外麵儘管也已經被封死了,但隱約還能有風吹入。
池姍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季岫白沒看到許禾檸的身影。
她應該住在客臥了,季岫白沒多想走到床邊。
他彎腰拿起被踹到旁邊的被子,想要給池姍蓋上,離她近了,季岫白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視線落向池姍,她是側躺著的,但是他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全身好像硬邦邦的,後背乃至整個上半身,都看不到絲毫的起伏。
“小姨?”季岫白不由揚了聲,心慌瞬間充斥滿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