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雪遇真靈
“這裡應該安全了。”天機老人帶著沈塵挪移千裡，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天機老人掐指一算，道“此處乃是夏國極北之地，距離巫溪山有三萬多裡，想來那些人也猜不到我們會在這裡。”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沈塵向著天機老人鞠了一禮。
“慚愧慚愧啊。”天機老人歎道，“若不是我想要在你麵前露一手，強行推算你的來曆，也不會擾亂天機被壞人知曉你的位置。”說完天機老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前輩不必如此。前輩怎知那人是衝我而來。”沈塵製止道。
“我算不出那黑衣人的來曆，隻是我投機取巧，所問之事是清河派劫難起於何人，便推算出事情和你有關，其他的一概模糊。”“想來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清河派的弟子也是如此。隻是還請前輩告知那人來曆，我若學有所成，必定尋他報仇雪恨。”
“慚愧慚愧，這是我第二次算不出任何東西。”天機老人頹然道“枉我自稱曉陰陽斷五行，天機可測，這天機老人的名號，以後不用再叫了。你的來曆一定大有來頭，否則不會有如此強者來殺你。”
“清河派掌門，眾位長老，對我傾囊相授，從不藏私。還有派中弟子們，都是一心求道之人，從未做過什麼壞事，他們不該有此報應。不管我是什麼來曆，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既然清河派因我而遭此劫，清河派之仇，也必由我來報。”沈塵目光淩厲道。雖然他在清河派中時日不長，感情卻也深厚。
“也罷，修行之人若不念頭通達，難有所成，隻希望你在報仇之前，顧惜已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才有希望。”天機老人語重心長道。
“多謝前輩教誨。”沈塵拱手行禮，“為了報仇，這道宗我也非入不可。再次感謝前輩救命之恩，就此彆過吧。”沈塵拜彆天機老人，便向西而行。天機老人還要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暉陽境的長青子在黑衣人手下沒有走過一招，由此可見那黑衣人至少也是乾元境的大修士。對方說不定還有同夥，以及上級。乾元境之上，那便是寂滅，不死不滅，可以說是站在修仙界的人物，我如今才邁入第一境，還差得很遠。”沈塵邊趕路邊心想，不過沈塵並未喪失鬥誌，“修行一千年報不了仇，那就修行一萬年，寂滅而已，攔不住我。”沈塵仰天長嘯。
趕了一段路，沈塵才發現氣候越來越冷，他如今修行在身，水火不侵，寒暑不避，隻通過身體絲毫感覺不出溫度的變化，而此時沈塵眼前景色已經是白雪皚皚的一片了。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沈塵雖不懼風雪，但也沒必要迎著風雪趕路，便在附近找了個山洞，探查一番沒有什麼異常後，便在洞口布下了幾個法陣，隨即來到洞中，用火訣生了一堆篝火，便盤膝坐在地上。
沈塵取出天機老人的玉簡，心想“若不是遭此一劫，我還不知自己身世大有來曆，竟能引來乾元境的大修士追殺。這趨吉避凶之術，如今看來是非學不可了。”沈塵心念至此，便將玉簡抵在額頭上，靈識慢慢探入玉簡，刹那間，一股龐大的信息湧入腦海，饒是沈塵已經做了準備，還是覺得一陣難受。“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列。有形生於無形，天地之初，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見氣，太初者氣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質之始氣，與形質合而未離。夫天地未立，道本天地，天地既立，則太極之理散在萬事。由是而五行生焉，五行一、陰陽五，殊二實無餘分也。陰陽一太極，精粗本末無彼此也，五行質具於地而氣行於天，以質而語其生之序，則水、火、木、金、土。而水木陽也，火金陰也。又統而言之，則氣陽而質陰也，又錯而言之，則動陽而靜陰也，蓋五行之變至不可窮，然無適而非，太極之本然也。”沈塵所讀乃是通篇總綱，以陰陽五行為基推算世間萬物。“這玄命真解果然深奧，看來要花些時間在上麵了。”沈塵收起玉簡。
“這天越來越冷了，前麵有個山洞，我們進去避避風頭吧。”沈塵耳朵微動，聽到有人朝這裡走來。沈塵不欲與人過多交涉，便熄滅了火堆，用沙土掩埋乾淨後便藏身暗處。
“還好有這麼個山洞，不然被凍死了。”進來的是四男二女共六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其中一個大漢生起篝火說道。
“沒錯，這雪下的真邪乎，真他娘的冷。”又有一個漢子道。
“老三，彆開口就是娘的娘的，嚇壞了小姐們。”大漢說道。
“是是是，兩位小姐見諒，我一個粗人，說臟話習慣了，下不為例。”那老三道歉道。
“無礙。”兩個女子，個子較高的道，聲音婉轉動聽。
“姐姐，我有點餓了。”個子稍矮的女子開口道，聲音清脆。
“隻有餅了，要是天氣好些，還能出去獵些野味。將就著吃吧。”大漢開口說道，遞給了姐姐一張餅。姐姐接過餅給了了妹妹，妹妹接過餅，慢慢的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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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都是些普通人。”沈塵在暗中觀察，並未察覺到他們身上有靈力波動。這四個男的應該是兄弟四人，兩個女子是姐妹。六人不知是什麼關係，結伴走在這片林中，遇到了大風雪。
四個男人中為首的大哥說“咱們兄弟四人輪到守夜，兩位小姐在裡麵休息。等風雪小些再走。這樣安排，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
“聽大哥的安排。”另外三人附和道。兩位女子沒有說話，應是同意。
這六人也沒有什麼異常，沈塵便不再多理，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入夜，一陣悉悉疏疏的聲音傳來。沈塵睜開雙眼望去，原來是四個男人中的老三偷摸在摸姐姐的腳。而眾人都沒有什麼反應，沈塵鼻子輕輕嗅了嗅，原來是這男的在守夜時往火堆裡加了安魂香，幾人聞了香味睡得更加深沉，就算打雷都聽不到。
“這人竟如此猥瑣。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塵為免節外生枝，便不想理會。
老三順著腳慢慢往上摸，眼睛還盯著姐姐的臉，看她是不是蘇醒過來，見姐姐絲毫沒有反應，膽子便大了起來，伸手去解姐姐的衣服。誰知衣服係的緊，老三怎麼解也解不開，有些著急了。
“我幫你解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老三和沈塵同時睜大了眼睛。老三回頭見妹妹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是你看的那樣，我，我。”老三一時不知所措。
“我知道。”小姑娘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然後便開始解開姐姐的衣服。
“啊，這。”老三看到姐姐衣服裡的樣子，頓時吐了出來，沈塵也是瞳孔微縮，內心顫抖。
“好看麼？”小姑娘一臉天真的問道。
老三想說什麼，一開口便嘔吐不止，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幾人被老三的嘔吐聲吵醒，睡眼惺忪的問道。
“唔，嘔。”老三指著姐姐的身體，吐字不清。其他三個兄弟順著老三的手指望去，隻見姐姐的胸膛開了一道口子，裡麵的內臟都露了出來，鮮血已經流乾。
“姐姐被老虎抓傷了，快死了，我哭著喊著，讓姐姐不要死。”小姑娘噘著嘴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將死之人，僅憑著他人的三言兩語便活了下來。這小姑娘，太可疑了，明明是一個普通人。”
老大老二老四如同見了鬼一般，紛紛拔出刀劍警戒。
“你們是什麼妖魔鬼怪？”老大壯著膽子問道。
“我們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們不要這麼凶我們。”小姑娘眼中隱隱有霧氣，隻不過溫度太低，結成了冰晶。
“看來這事不管不行了。”沈塵歎了口氣顯出形來。
“各位切莫動手。”沈塵站到了小姑娘身前。
“你是神仙麼？突然就出現了。你能救我姐姐麼？”小姑娘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閃著靈光問道。
“我不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姐姐。”沈塵搖頭歎道，“你的姐姐死了很久了，隻是因為在你身邊才保持人形，肉身不腐。我也好奇你身上為什麼沒有靈力，明明不是修行之人，卻有如此神奇的本領。”隨即沈塵又對四名男子說道“你們也並非是什麼奸惡之徒，若不然也不會在這雪天護送這姐妹兩。隻是這位兄台淫心太重，要好生克製，否則必有大難。”
“是是是，多謝仙師。”幾人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也不管外麵風雪再大，逃也似的離開了。
“先天雪靈。”沈塵思索片刻，才緩緩吐出這四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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