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偉……老楊！”
柳毅言朝他喊了一聲，楊振偉慢慢的抬起頭，滿是溝壑的臉上，目光帶著一點遲鈍，可嘴角卻在看到柳毅言後，機械地擠出了一絲的微笑：“柳校長，有事？”
“介紹一下，這位是鄉裡的趙副鄉長，這位你認識，是我們的胡副鄉長。”
楊振偉渾濁的眼睛，無光地瞄了眼胡振華後，跟著看到趙成良，卻眉頭皺在一起，像是努力想要想起什麼：“你是……我好想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吧？”
“哈哈，老楊年紀大了，以前也是我們鄉裡的，後來家裡出了點事情，這裡……就不好使了，這不他家裡人托關係把他送來學校，希望能給他找點事情乾，也是怕他在家呆壞了。”
柳毅言對趙成良小聲解釋了幾句，跟著走上前，在老楊耳旁道：“趙副鄉長他們過年了，來慰問一下老同誌，還有我們的特困職工，你的條件符合，我就給報上去了。”
“哈哈，謝謝柳校長了。”
楊振偉憨笑著點頭，他目光中那種遲緩，讓他沒能同時對趙成良說感謝的話。
“老人家，給，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趙成良走上前，拿出紅包：“這裡是一千塊，您，您過年買點什麼，還有這幾張是米麵，你去上麵的糧店取就行了。”
接過了趙成良給他的東西，楊振偉點著頭，他嘴裡嘀咕著：“這孩子好啊，對我孫女也好，是吧？”
猛地抬頭，楊振偉和趙成良的目光相遇，這一刻，二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對，趙成良似乎看到了若乾年前的那一幕。
“趙副鄉長？趙副鄉長，你怎麼了？”
胡振華在一旁見他發呆，小聲喊了幾聲，趙成良這才緩過神：“哦哦，這老楊同誌看來是認錯人了，把我當成了認識的……”
笑著搖了搖頭，說著朝楊振偉點了點頭：“保重啊。”
離開後勤辦公室，趙成良去柳毅言的辦公室坐了坐，聊聊近期工作，趙成良和胡振華就離開了。
回來的路上，胡振華好奇地問了句，說老楊好像是認識趙成良，對此，趙成良隻是說老楊年紀大了，記憶上混亂很正常。
敷衍並未讓胡振華放棄猜想，他在趙成良不注意的時候，給柳毅言發了一條消息。
接下來的走訪，都是原來鄉裡的老同誌，還有幾個特困戶，大約傍晚時分，他們才回到了鄉政府。
胡振華沒吃飯就走了，趙成良本來想去找李全勝，可李若男的視頻讓他打消了念頭。
而另一邊，胡振華的車子在離開鄉政府不久，卻停到了青峰鄉中學附近的一個院子前。
下車，胡振華走到院門前，敲了敲門，很快門開，柳毅言出現在了門口，對方看起來剛剛打扮過，比起白天多了幾分的美豔感：“多久不來找我了？”
“我這不是忙嗎。”
胡振華看了眼帶著怨氣的柳毅言，他看了眼身後，這才笑著走了進去。關門，靠在門上的柳毅言，表情有些怨婦地看著他：“當了副鄉長是不是就看不上我了？”
“怎麼這麼說呢？”
胡振華還是微笑著，走到屋門前，打開門，他扭頭看向靠在門上，一副生氣模樣的柳毅言：“我主要是怕影響了你，好了，我們進屋說吧。”
柳毅言冷哼一聲，但還是乖乖地走到胡振華麵前，她瞪了眼胡振華，然後道：“你今天來，想必也是為了那個趙副鄉長吧？”
“哈哈。”
被揭穿的胡振華，隻能乾笑，然後拉著她走進屋內：“對了，我還沒吃飯……有沒有什麼吃的？”
桌上，已經擺了四個剛剛做好的菜，似乎柳毅言知道他會來，特意給他準備的。
“坐吧。”
柳毅言說著拿起酒瓶，給他們兩個都倒了一杯：“你是想問那個老楊的事是嗎？”
坐下的胡振華，看了眼她，搖頭：“就不能裝著猜不到嗎？”
拿起酒杯，胡振華直接喝了一口，然後點著頭：“好酒。”
柳毅言給他夾了一口菜，放到了碗裡，跟著笑了笑：“你啊，我太了解你這個人了，如果沒有目的，你是不會去做的，對嗎？”
說著，她也端起酒杯喝了口，然後看向胡振華：“趙成良和你的事，整個青峰鄉大家隻是不說，但都看得出，你這個副鄉長和他這個第一副鄉長，說白了，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哎哎，我可沒那個想法，快五十的人了，爭什麼啊。”
胡振華說著夾了口菜：“這個菜還是以前的味道。”
“我啊，還真的幫你問了下，老楊，哦，楊振偉還真的有些來頭。”
“真的？”
胡振華吃驚地放下了筷子，他問：“這個老楊和趙成良什麼關係？”
“他們？我倒是沒問出什麼關係，對了，趙成良父母不都是農村的嗎？”
柳毅言的話讓胡振華微微點頭，跟著問：“那這個老楊，到底是什麼背景啊？”
“他啊，可厲害了……人家二十年前可是這青峰鄉的黨委書記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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