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壑出現的根源,修行界日漸低迷的原委,直到今日,方才讓人知曉。
一時間,整個龍騰修行界群情激奮。
八百年間,龍騰修行界湧現多少豪傑,然而卻因為天地的異變,在修行之道上重重受阻,先前不知道原因也就罷了,如今得知這一切居然都是因為血界的依附吸吮,誰人能不憤怒?
而血界的最終目的,赫然是將整個龍騰界的底蘊吞噬乾淨,真如此的話,龍騰必亡!
傾巢之下無完卵,修士們都是龍騰的修士,龍騰若亡,他們自然也不可能活的下來。
想要活命,那就隻有殺光所有血族!
一時間,龍騰的修士們對血族這個忽然降臨的外敵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仇恨,和勢要將他們趕儘殺絕的決心。
天壑下,大量血族聚集,讓得此地血氣衝天。
覆蓋方圓數十裡範圍的血河大陣之中的鮮血已經乾涸,可那一道道溝壑中依然殘留這暗紅的斑漬。
原本百丈法壇所在的位置,已經被一方占地巨大的祭壇所取代。
那祭壇呈六芒星形,其上各種玄妙複雜的紋路幻滅幻生,讓得整個祭壇看起來就好像是個活物一般,那不斷閃滅的光芒,便是祭壇的一呼一吸。
血族的效率無疑是極高的。
自他們入侵龍騰界,隻短短幾日間,便已打造出了這麼一個複雜的祭壇,打造祭壇所需的材料,也都是血族都血界之中帶來的。
這種事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乾,所以極為嫻熟,有專門的血族負責追擊本土之敵,也有血族負責防守,還有血族專門負責打造這個祭壇。
當祭壇打造成的那一刻,血光衝天翻湧,直入天壑之中,緊接著天壑便像是流血了一般,血河傾覆而下,又有大量血族降臨龍騰界。
邢墨和缺了一臂的程恨風跟在天聖身後,遠遠地望著這一幕,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能在之前那樣的衝突下保全性命,他們無疑都是極為幸運的。
但如今這狀態,他們也不知道是該幸,還是該怒。
他們已被血族種下了一種極為奇特的秘術,按血梟的說法,那是血奴法印,種下此印者,便是血族的血奴了。
奴……對他們這樣已經站在一界的強者來說,無疑是個恥辱的字眼。
但他們卻是敢怒不敢言。
且不說血族展現出來的恐怖到讓人絕望的底蘊,便是那種下的法印,也足以輕易掌控他們的生死。
他們能感覺的到,有法印在,任何一個血族,哪怕實力遠遜於他們,都可以輕鬆將他們滅殺。
他們如此,天聖也是如此,還幸存的天壑教修士同樣如此。
如今的他們,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血族的奴隸。
“天聖,這就是你找到的出路?”邢墨輕輕地開口,內心苦澀。
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哪怕真的是找到了出路,又有什麼意義?
天聖默然不語,但無論是邢墨還是程恨風,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不平靜。
有血族從旁邊路過,三人連忙躬身行禮,表現的極為謙卑。
已經吃過虧了,麵對這些血族,他們知道該如何擺正自己的姿態。
“教主救我!”有淒厲的慘呼傳出,邢墨扭頭望去,隻見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被一個血族提在手上,惶恐驚叫。
那是教中的三十一長老,是天壑教不可多得的女性強者,平日裡也是性格極為剛強的女人,然而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助。
天聖依然躬著身,彷若沒有聽到。
邢墨和程恨風隻把一口牙都差點咬碎了,心中怒火翻湧,卻是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那血族獰笑著,一口咬在三十一長老修長的頸脖上,咕冬咕冬的聲音響起,三十一長老的慘叫聲漸漸弱不可聞,片刻後徹底消失不見。
等那血族心滿意足離去之後,原本貌美如花的三十一長老已經成了一具枯屍,被隨意地丟棄在地上。
天壑教許多修士活過了之前那場大戰,卻沒有活過血族的肆虐,這幾日間,不知多少天壑教修士慘死在血族手上。
對血族來說,他們這些血奴,就好像是豢養的牲口,任取任奪,沒有哪個血族在乎他們的看法。
更讓他們感到驚悚的是,這些血族居然吸食人血!
天壑教龍蛇混雜,各種奸邪之輩層出不窮,邢墨和程恨風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可天壑教修士的邪惡,終究有一個極限。
吸食人血……這種事他們想都不敢想。
而從眼下所觀察到的情況來看,似乎每個血族都有這樣的喜好,或者能力,他們能通過吸食人血來恢複強大己身。
邢墨和程恨風這幾日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有血族貪婪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打轉了。
好在他們一直跟在天聖身後,而天聖則由那血梟親自種下的血奴法印,所以一般的血族暫時還不敢那樣對待他們。
可誰能保證,他們就會一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