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亦是雒陽。
漢武帝置十三州部刺史,洛陽位於河南郡,屬司隸州。
這裡是公認的天下之中!以河北最富庶,以河南最強盛。
現在的洛陽看似繁華景象,實際上卻已經是風雨飄搖,隨時有覆滅的危險。
這一座曆史古城,或許因他的到來,不會迎來那一場滔天焚燒的浩劫。
命運的長河依舊在奔流不息,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動,但卻注定有人要改變這一切。
洛陽的皇宮分為南、北兩大宮群。
兩宮之間已有屋頂覆蓋的複道連接,南北長七裡。所謂複道,是並列的三條路,中間一條,是皇帝專用的禦道,兩側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還設一衛士,側立兩廂,十分威武。
此刻,一眾官員陸續走進大殿內。
過了許久。
一個身穿龍袍之人帶著一名宦官緩步從一側走來,他的年齡看起來像是有四十五歲左右,麵色白皙,雙眼銳利,渾身氣質沉穩而又不失鋒芒,隻不過有些憔悴,就像是縱欲過度一般,一張臉龐上儘顯疲憊。
他就是漢靈帝,劉宏。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年!”
大殿內皇位上的漢靈帝,一襲火紅袞袍,正襟端坐,掃視了一番殿下的文武百官。
大殿下站滿了文武百官。
他們都齊刷刷地分為文武兩列,站在大殿中央對著劉宏行禮,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眾愛卿免禮!”
劉宏揮手示意道。
“謝陛下!”
眾文武百官起身,躬身分成兩隊站在一邊。
此時一旁的黃門抄著一口公鴨嗓門高聲呼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啟奏!”
就在此時,一個文官出列,躬身行禮道。
這是時任洛陽京兆尹,楊彪。
劉宏一臉不耐煩的看了眼楊彪,點了點頭。
“說吧,什麼事?”劉宏淡淡問道。
“啟稟陛下!昨日臣收到密報,說是在民間有一教,名為太平道教,且教眾更是多達30餘萬,遍布整個大漢八州境內,而這個頭領此刻正在冀州巨鹿一帶密謀造反!”
楊彪低頭緩緩說道。
“什麼!愛卿所言屬實嗎?”
劉宏臉色微變,當他聽到30萬人造反時頓時有些慌亂,仍不敢相信有人會造反。
“臣不敢欺瞞陛下!”楊彪回答道。
此時整個大殿內一片嘩然,文武百官都被這個消息徹底驚呆了。
造反啊!
大漢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公然造反了,對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驚爆性的消息,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
“楊兆尹!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時任太長的馬日磾,皺眉問道。
“正是這個太平道教頭領的弟子唐周,前來告密!且證據確鑿!”
馬日磾聞言眉頭緊鎖,一副深思的模樣。
他知道太平道教的勢力,太平道的教義宣稱在天上有鬼神監視人們的行為,並根據人們行為的善惡來增加或減少他們的壽命之類的說法。
太平道教屬於黃老思想,朝廷根本未放在心上,任其發展,沒想到時至今日竟然發展如此之大,而且還敢公然造反。
“太平道教,好大的膽子!竟然公然造反,陛下應速派大軍將其剿滅才行。”
“臣等附議!”
“陛下!臣建議解除黨錮!召回各士大夫,讓他們為陛下儘忠!”
一個長相頗為魁梧的武將站了出來,對著劉宏施禮一拜,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中常侍趙忠聞言立刻站了出來,反駁道“陛下!太平道教雖猖狂,但也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慮!這與何大將軍所說的黨錮又有何關係呢?隻要陛下下令把這些賊首全部誅殺,自然會解決一切問題。”
“陛下,微臣以為趙大長秋言之有理。太平道教根本不值一提!”
中常侍張讓在劉宏一旁附和道。
時為北地太守皇甫嵩趕緊說道“陛下,現情況緊急,臣等以為應立即解除黨禁。國家連年災荒,國庫空虛,鎮壓黃巾需整訓軍隊,招兵買馬,請您把內庫的錢拿出部分救急。還有您在西園精心喂養的那些馬,該派上用場了。”
劉宏對於張、趙二人的話,他是一百個相信,而皇甫嵩讓他掏錢,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隻是靈帝從內庫掏錢(內庫是皇帝私人庫藏)這一點,實在為難。愛財如命的漢靈帝,摳門小氣是出了名的,讓他出錢等於割他的肉。
所以聽到皇甫嵩讓他出錢,劉宏半天沒說話,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始終不表態,不表態也就是不同意。
太仆袁逢看向楊彪點了點頭,楊彪大聲說道“啟奏陛下!微臣要參中常侍封諝、徐奉二人與太平道教勾結!”
此言一出,不知情的文武百官聞言頓時一愣,沒想到楊彪如此頭鐵,敢參十常侍中的宦官,封諝、徐奉二人頓時也感到一絲不安。
“楊彪!你這是何意?”
趙忠厲聲喝道,十常侍也紛紛惡狠狠的看著楊彪,恨不得將他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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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彪見狀冷笑一聲“陛下,我有證據,可傳唐周覲見!”
封諝、徐奉二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皆是暗歎不妙,要知道他們都是加入了太平道教的。
“陛下,此乃誣陷,楊彪此舉必遭天譴!”
“楊彪汝這狗賊,竟敢如此陷害於我等,懇請陛下治他的罪!”
劉宏聞言,臉色越來越陰沉,他並未聽這二人的話,他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傳朕旨意,宣這個唐周覲見!朕要好好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