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元年,九月中旬。
袁紹帶著十六萬兵馬渡過黃河,一馬平川向鄴城極速推進。
此刻,袁紹及其一乾謀士集結於大帳之內。
一群人看著擺在大帳中央的魏郡地圖,吵得不可開交。
“主公…”
郭圖朗聲道“如今我等已經攻占內黃、平恩、邯溝、元城四縣,現在大軍距離鄴城也就隻有百裡路程,若是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會遲則生變,圖以為應當立即出兵攻打鄴城!”
“公則此言差矣,鄴城乃秦國首府,為保周全,我等應當率先拿下斥丘、繁陽,截其援路,待大軍與整個魏郡合二為一之時便可直取鄴城,而非急於求成。”荀衍反駁道。
袁紹點頭,讚同說道“休若所言甚是。不過我覺得公則的話也頗為有理,斥丘與繁陽乃冀州第二道門戶,若想攻下必然需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我十六萬大軍一路攻來,似乎太過於順利,而秦軍一直在保存實力,沒有與我等決戰,或許他們在等待什麼機會不成?”
聽到袁紹如此分析,荀衍、郭圖、陳琳等人全都陷入沉思之中。
唯有一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年獨自站在一角,嘴角微微上揚,此人正是郭嘉。
自從閔純被袁紹殺了之後,他便想要跑路。
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而且他也有些後悔當初沒有答應趙雲的勸說,現在閔純死了他與秦國這邊也失去了聯係。
“主公,圖有一計可破鄴城!”
“何計?”
“秦軍雖保留實力,但我方士氣高漲,若是將流入城內的漳河水變成不能用的毒水,隻需圍困住鄴城在聯合城中內應製造恐慌,他們必然會出城與我等決戰!”郭圖眼神微眯,陰狠道。
“如何施為?”
郭圖聞言笑著說了一個字“疫!”
“袁公!郭圖此計有傷天和,就是拿下整個冀州也不得民心,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若用郭圖此計,這無疑是自掘墳墓啊,袁公千萬不要聽信郭圖的讒言!”
“是啊袁公,萬不可用此計啊!”
“郭圖,你這是要讓袁公背上萬世罵名!”
“……”
眾人紛紛指責郭圖出的餿主意。
這完全就是拋棄了道德底線,違背了人性。
“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所寫的,王莽是暴君,難道他真的就是了嗎?新朝至今不過兩百餘載,諸位都是世家子弟,想必家族中的祖籍都有記載是與不是,皆由我們世家說了算!”
郭圖此話懟得這群人無話可說。
“哼!”
袁紹冷哼一聲道“若是覺得郭圖此計不妥,那你們倒是想出一個不傷天和又能儘快拿下鄴城的計謀出來,要是想不出來,就按公則所說的辦,否則彆跟我在這兒仁義道德。”
“這……”
眾謀士一時間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辦法。
郭圖這一計確實有點毒,給漳河水投毒,肯定會讓城中百姓感染瘟疫,要知道其餘縣的百姓全都集中在了鄴城,一旦爆發,就是絕戶計。
如今鄴城的人數可是在三百萬左右。
而鄴城自從186年開始擴建,三年時間,整個城池的麵積比起洛陽城隻大不小,容納幾百萬人也不是什麼問題,盟軍渡過黃河所奪下的城池,也不過是一些不重要的空城。
袁紹看著眾人,冷冷道“怎麼沒人說話了,剛才不是還吵的很熱鬨嗎?”
見眾人都不說話,袁紹對身旁一名小校吩咐道“傳令各部,準備放棄原本駐守的城池,全軍集結前往鄴城北郊的營寨。”
“諾!”
此刻,郭嘉看到郭圖出這個計謀也是感到膽寒,秦末是什麼人啊,要是知道是郭圖出的這個餿主意,不得派人把他們整個郭氏都給滅族了。
……
鄴城王宮大殿。
秦國朝臣和留守在冀州的武將,全都聚集於此,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啟稟王後,臣把整個冀州的備用糧食全都運進了城裡,糧草可供城中軍民食用一年,京師城牆高,城防險,守衛半年以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隻要等大王的兵馬過來,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甄堯拱手站在最前麵,絲毫看不出憂慮。
張寧坐在大殿首席最上方的副位上,聽完他的彙報後點頭應道
“那京師大小事務就全權交由甄相負責了!”
“王後客氣,這是臣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