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國仁絲毫不以為意:“季總,您彆激動,我敢打賭,你買的那套設備運回來之後,不用拆封彩色顯像管電視就賣不出去了!”
聽到這裡,季波長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來大聲說道:
“小鐘,彆以為你是省長的秘書就可以亂說話,張書記,你都看見了,是他羞辱我在先,可不要讓彆人覺得我倚老賣老!
我也在此撂下一句話,要是十年內我的彩色顯像管電視機賣不出去了,我就是汴城人民的罪人!”
張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他根本沒想到,鐘老弟批評起人來居然毫不留情,這麼出名的企業家也敢批評。
要知道,當時汴彩機是國企,季波長妥妥的正廳級乾部,被一個副處級乾部這樣說。
叔可忍嬸也忍不住啊!
季波長說完,就往外走,張峰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僵在了當場。
這時,鐘國仁站起來說:“季總,您彆激動,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您走,我不攔您,但是液晶電視確實是未來的方向,哪怕你把現在的運費省下來,用於開發液晶電視,在將來的電視市場上,可能還會有汴彩機的身影,否則的話,那些十年前就掙著三千元月薪的大學生,十年以後還是三千!”
季波長冷冷地說了一句:“領教了,就往外走去!”
張峰見也沒法再勸,就跟著季波長往外走去。
這時,鐘國仁大聲說道:“運輸費用是你們買設備花費的兩倍,你們好自為之吧!”
已經走到電梯口的季波長心頭一怔,這是他們公司的秘密,他已經委托搞運輸的女婿算了一筆賬,從小日子國運回來,海運,碼頭,火車,汽車,全部運回來確實是買設備錢的兩倍。
儘管已經怒不可遏,還是對這句話格外敏感,因為這涉及到利益輸送給女婿了呀。
他是一個國企老總!
要是這些事讓秦省長知道,恐怕還是有點麻煩的。
但是他再也不想聽這個年輕人信口雌黃了,關於運費的事,他回去查一下是誰透露了這個消息,以後隱蔽一點,做好預防。
鐘國仁招呼大家:“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季總要是回去就讓他回去消消氣吧!”
鐘國仁本來想著這是家鄉最大的企業之一,給他講講未來的發展方向,讓他早作轉型打算,誰知他這麼倔強,隻好取消了這個念頭。
二毛看著他走了,這才問道:“鐘哥,以後真的不需要顯像管電視機了嗎?我感覺季總說得對呀,咱們農村還有好多家庭買不起彩電呢!”
幾萬塊錢一台的液晶電視,不是一樣看電視節目,誰會買的起呀!
鐘國仁微微一笑:“二毛,我剛才為啥不讓你往汴彩機安排你表弟,因為十年以後,他們的工資還是三千,彆的國企工資早就成了六七千!”
“那他們沒倒閉嗎?”
鐘國仁說道:“沒有倒閉,不過是半死不活地轉產罷了!”
這個自以為是的老人走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又開始了熱情交流。
鐘國仁猜測,牛雨大哥十有八九是來化緣的,隻是他還沒有明確提出來,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說。
他們都是些誌同道合的人,完全能無障礙交流。
鐘國仁剛剛說了一句:“牛哥,要是有困難你就說,我們田總可是個大金主!”
牛雨心頭大喜,知我者,鐘弟也!
知我者謂我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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