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快說說,為什麼放棄了去發計委的機會?”
黃海明知道,鐘國仁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一般拿定主意是不會變的。
儘管鐘國仁語焉不詳,但是也表述了秦曉曉家人可以給協調安排到發計委工作。
他沒提財政部。
黃海明一拳捶在了鐘國仁的肩頭,
“你小子,聽我說,從這裡回去後再去找秦曉曉,哪怕跪下求她,也要再回發計委工作。”
“你不知道,搞企業做生意有多難,彆看我現在坐寶馬,穿名牌,誰知道我背後有多苦。”
“一個小小的街道辦主任,就能拿捏得你死死的!”
“你要是留在了發計委,我黃海明的生意總有做大的那一天。”
“六弟,聽哥的,必須到體製內,體製內沒有比國家部委更大的衙門了!”
黃海明幾年曆練下來,少了一份天真,多了幾分成熟。
他把鐘國仁的褲管挽起來,看了一下腿上的傷口。
已經基本愈合,可以拆線了。
鐘國仁兩世為人,當然懂這個道理。
“三哥,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不去發計委,並不是說我要來跟你做生意了。”
“我想回到殷省,那裡還很貧窮落後,我希望自己能為家鄉做點事,同時也為家裡人謀幸福。”
“你在國家發計委,還擔心幫不了家鄉,幫不了家人?井底之蛙!”
鐘國仁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想親自了結前世的恩怨,快意恩仇。
上蒼給了他這個重生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再苟且偷生。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鐘國仁不時向車窗外瞄一眼。
現在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窗外霓虹燈閃爍,裝點著這座南方城市的夜景。
一路上碰到好幾處施工的高架、地鐵,整個城市展現出一派蒸蒸日上的勢頭。
看到鐘國仁不時瞄向車窗外,黃海明說:“這次多待幾天,我帶你好好轉轉。”
“我們的大花城馬上要有自己的地鐵了,預計下個月一號線就要開通,現在正是開通前的準備工作。”
鐘國仁不僅在心底感歎,花城就是不一樣,他們殷省省會嵩江市,直到十五六年後才開通了地鐵一號線。
兩人一路說著話,感覺很快就到了花城大酒店。
他們走進二樓的268房間時,早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等著了。
他們一走進房間,那兩個人馬上站起來,“黃總好!”
黃海明立即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大學最好的同學,室友,鐘國仁!”
“這是我的左旁右臂,辛叢亮,張召重!”
鐘國仁微笑著和他們握手:“辛總好!張總好!”
他完全沒有剛畢業的大學生那種拘謹,反而不亢不卑,落落大方,這讓黃海明的兩位副總自覺高看一眼。
“我們南方人可不比你們北方人能喝酒,但是,熱情可一點都不差。”
“今晚我們三比一,一定要讓你喝好!”
這句話一出,鐘國仁想起他們剛到學校時一個周末,他們宿舍聚會。
北方的同學還沒濕著嘴皮呢,南方的同學已經一個個麵露難色。
特彆是這個黃海明,竟然立即上演了“現場直播。”
吐了他一身,也就是從那次起,他倆的感情反而更深厚。
後來,他們又出去小聚過幾次,每次被奚落的都是他們這些不勝酒力的。
黃海明曾暗暗發誓,到畢業的時候,一定要把鐘國仁喝敗。
可惜的是,他中途退學了,曾經當年的那個願望,本以為再也沒有實現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