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畸亭沒能把茅屋給剝離出來,洛長生是沒有想到的。
按理說,穀畸亭作為大羅洞觀的創始人,他對大羅洞觀的理解,應該要在曲彤之上。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想到這裡,洛長生看了一眼穀畸亭。
這一眼,其實是不帶著什麼感情的。
但是在穀畸亭的視角裡,他在洛長生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和失望。
穀畸亭無地自容,卻不能解釋什麼。
洛長生向前揮了揮手,輕描淡寫。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如滾滾天雷。
茅屋出現在懸崖上。
它周圍的空間,就像一塊被人打碎了的鋼化玻璃,密密麻麻的全是裂紋,卻沒有散成一地。
洛長生皺了皺眉頭。
空間之所以出現裂紋,是因為茅屋的分量很重。
一間茅屋,能有多大的重量?
洛長生再次揮手。
茅屋被他從懸崖上給拉到了麵前。
“是這間茅屋沒錯吧?”洛長生問。
馬仙洪點頭。
洛長生打量著眼前的茅屋。
茅屋沒有門。
隻有一個用竹子做成的門框。
洛長生抬步,走進茅屋。
穿過門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馬仙洪和穀畸亭緊隨其後。
然而,兩人卻是腦袋齊齊往後一仰,就像撞在了一道無形的門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滿臉茫然。
所以,洛長生為什麼沒事?
“怎麼了?”洛長生問。
馬仙洪伸手,在麵前摸了摸,說道“有東西攔住我們了。”
“奇怪了,之前我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
穀畸亭想了想,說道“這是一道禁製,看樣子,是為了防止有人進入茅屋。”
“這樣啊,怪不得那麼厲害。”馬仙洪說。
“是挺厲害的。”穀畸亭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唱一和,都很默契地為進不了門找借口。
他們平時都不是好麵子的人。
不過在洛長生麵前,兩人潛意識裡的勝負欲,不自覺地表現了出來。
洛長生無視了兩人,在茅屋裡逛了起來。
整座茅屋,都有一股煉器的味道。
茅屋裡麵,擺了一個差不多兩米高、三米長的四層木架子。
架子上,放滿了玻璃製作的瓶瓶罐罐。
那些瓶瓶罐罐裡,裝著形態各異的金色物質。
不管是木架子還是那些瓶瓶罐罐,洛長生同樣感覺到了煉器的味道。
每個瓶瓶罐罐上,都標著名字,有不少是洛長生熟悉的。
大部分,都是當年的三十六賊。
無根生、張懷義、周聖、端木瑛、穀畸亭、高艮、馬仙洪……
馬仙洪的記憶,確實在這裡。
洛長生繼續看下去。
阮豐、風天養、鄭子布、馬本在、穀畸亭、天道……
咦?
天道?
洛長生把目光,移回到標有“天道”的玻璃瓶上。
天道也是一種金色的物質。
放在這堆裝著記憶的瓶瓶罐罐中間,並不顯眼。
洛長生拿起標有“天道”的玻璃瓶。
玻璃瓶上,也有禁製。
洛長生隨手抹去。
他打開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