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平淡又充實的過了幾天,轉眼就到了冬月。
一早剛吃過晚飯,就有人在外敲院門。
喬雨剛好想出去掐點薄荷,就叫著“誰啊”打開了門,看見包裹嚴實的小白。
小白有些局促地提了個口袋,朝喬雨笑了一下“喬哥兒,我做了些紅薯粉,文哥兒說你要收的。”
喬雨忙讓人進來“收的,收的。”
小白便把那袋紅薯粉提起來,送到喬雨的院子裡。
喬雨不小心瞥到提著袋子的那手腕上好幾道紅痕。
小白意識到了,連忙把袖子往下拉。
喬雨裝作沒看到。進屋去拿了錢袋。
“多少斤稱了嗎?”喬雨溫聲問。
小白微笑著說“三十斤。”
喬雨點點頭“紅薯粉我收的是十五文一斤,一共四百五十文,你大老遠幫我送過來,我給你二十文錢跑路費,一共四百七十文。來,你收著。”
喬雨拿出半吊錢,減了三十文遞給他。
小白高興地接過錢,退了二十文錢“這鎮上做個牛車回來都才幾文錢,我從家裡送過來也不遠,哪裡需要這跑路費了。”
喬雨堅持道“拿著吧。下次做好了再送過來,我就不給了。”
小白隻好訕訕地收了錢。
小白要出門兒的時候,喬雨叫住他“要是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我能幫儘量幫。”
小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點頭“嗯。”
雖然感激喬哥兒這麼說,但是他的難處沒有人可以幫。
連他娘家也幫不了。
小白在路上把錢分成兩半,一小半藏起來,免得到家後都被酒鬼夫君拿去揮霍一空。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傷,將袖子拉得更長,完全遮住,脖子上的衣領也往上提了提。
王大爺看著喬雨在門前站了好久。
“是小白嗎?顧家那個夫郎。”王大爺剛才遠遠看了一眼。
喬雨點點頭,問道“大爺認識他?”
王大爺歎了口氣“村裡的大爺大娘都知道他,命苦啊。”
喬雨搜索了一下原身打的記憶,實在對這個小白沒有什麼大的印象,隻記得家境是要差許多。
王大爺歎了氣繼續說道“我聽說他娘家是逃荒過來的,在村子裡地少,小白留到十九不想給人頭稅了才給嫁出去。嫁出去的是村裡出了名的酒鬼,聽說剛嫁過去沒多久就被打破了頭,剛開始娘家還去鬨。後來小白一直懷不上,娘家人就不敢去鬨了,怕真的把小白休了給退回來。”
喬雨坨子都捏緊了。
“那村長也不管嗎?”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人家娘家都不管了,村長能怎麼辦?說不定他前腳才敲打了那酒鬼,後腳那酒鬼就打得更凶了。”
喬雨想了想,是這麼個道理,也隻能歎了口氣。
“真希望老天爺下一道雷,給那人渣劈死!”
想想小白辛辛苦苦來他這兒掙得錢,回去就要落到酒鬼丈夫手裡,喬雨氣死了。
顧鋒剛從菜地裡澆了水出來,就看到自家夫郎氣鼓鼓的。
“怎麼了這是?”
喬雨便把剛剛小白過來的事說了。
顧鋒沉默著聽完。
“他要是來找我們幫忙,我們就幫。”
言下之意,這事兒他們也不好管。
喬雨點了點頭。
快午飯時,江鑠和徐願夫夫一起到了顧家。
這幾日,可把江鑠吃高興了,吃過一次之後就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