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雪起身，去附近摘了一朵彼岸花，重新回到無塵旁邊，
當著他的麵，將一枚花瓣含入唇邊，輕輕抿碎，
那紅色的汁液順她嘴角滴下，
眼神帶著幾分邪魅，語氣幽幽“懂孤的意思麼？”
比起泡……她更想吃……
無塵垂首，避開她的目光，仿佛那嘴裡的花瓣便是自己，
羞赧之色從臉頰蔓延至脖頸，讓他那出塵氣質中多了幾分可愛的慌亂之感。
鳳千雪眉梢微挑，雙手撐於茶幾上，湊近他麵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道“我們以前認識，對麼？”
那溫熱吐息打到無塵臉上，讓他喉嚨有些發緊，
他垂下眼眸，神色平靜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忽然有些後悔見她，這世間，也隻此一人，會讓自己能亂了心性。
他再度閉上雙眸，暗吸口氣，努力讓思緒回歸正軌。
鳳千雪嘴角彎起弧度，“孤有很多事想不通，直至莫名進入一幻境，遇到綺夢神殘識。”
她神色認真了幾分，“孤想知曉，我曾經會死的真正原因，以及又是如何複活的？”
她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的死因，並非是被鳳棲梧毒殺那般簡單，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理由。
不然曾經的她怎會失去喜樂情緒，將身邊人都得罪光。
鳳千雪的唇隻差毫分便可觸碰到無塵，她語氣不緩不慢“還有，你到底是天道寵兒，還是命運之挑戰者？”
無塵雙手合十，一串佛珠靜掛在他如玉手指上，略微有些顫抖，
“阿彌陀佛。過往之事，幽渺難測。因果輪回，非貧僧所能儘言。且忘前世之惑，安於今時之為，方為正途。”
鳳千雪若有所思的凝視他許久，心裡無比篤定，這所有一切，定是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那孤便換個話題。”
“曾經我兩次遇難，最終卻化險為夷，也都是因為你對否？”
無塵輕撚起手中佛珠，噤了聲。
他未料到，她會將這一切聯想到自己。
他隱約覺得，自己對她的卜算，是愈發不準確了。
見他不言語，鳳千雪擺了擺手，“你不必回答了，孤已知曉答案。”
但緊接著，她再次狐疑的問道“是不是我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忘了你？”
“難道我們曾經是妻夫？”
無塵額間的彼岸花不斷閃爍，燙的他有些眩暈，他睜開雙眸，眼裡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不是。”
鳳千雪笑了，笑的肆意又張揚。
無塵呆怔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她停止笑聲，伸出修長手指順著無塵臉頰緩緩劃過，“可以是。”
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刹那間如同被無情烈火凶猛焚燒，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一並炙烤。
無塵強忍痛楚，不讓她感受到自己異樣。
鳳千雪蹙了下眉，收回手，思索片刻後道“難道你也要修複這世界？”
無塵搖頭。
她將方摘下的彼岸花，簪在無塵耳邊，神色暗晦不明，“那就是你愛我愛的深沉，才來幫我？”
無塵攥了下僧袍，旋即又快速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