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的話一句頂一句炸裂,刺激著五個人的神經。
聞辛自小在這黑暗長大,有一些震動但不多,這點神色變化還是因為那話中的最後兩個字。
其他四個人卻大不相同。
邇弭黑著臉,他預知這裡有無邊的黑色,卻不曾預料到會黑得如此密不透風,讓人窒息。
雲落眯著眼睛,積壓已久的所見所聞,在此刻堆疊在一起。
她的心波濤洶湧,“我是不是瘋了,竟然萌芽了一點兒對死隱的理解。我知道越是身處苦難,越不吝嗇傾軋同類。但好歹得是為了生存之類的吧,就為了尋樂尋刺激?”
淩風也為這話震驚,但更多的情緒波動是因為救下星宇的人。
“不可能!”他堅定有力的聲音對星宇予以否定,又像是在肯定自己的內心堅持。
隻有墨希短暫地驚詫後,截斷了星宇想要繼續解釋的話茬,“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年僅十二歲的少年認真思考,給出了相對準確的時間。
“是七年前,夏末秋初,”他說著扣了扣腦袋,略帶歉意地說“具體的日期我記不清了。”
這回應一箭雙雕,答了墨希內心的疑問,也解了淩風的搖擺。
時間啊,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七年前,死隱可以救下萍水相逢、素不相識的小孩兒,七年後的今天,墨逸可以拋棄追隨他多年的獸人,可以在鬥獸場目睹曾經救下的人陷入死局。
墨希突然出聲打斷了幾人的思緒,“肉肉,嶽山進入三裡範圍內了。”
淩風已經快速閃身,前往安置房間,解開那些獸人的幻境。
雲落也趕緊掐斷心中思考,堅定地說道“星宇,你以後跟著我,不用再擔心那些黑暗,我隻有一個要求,忠誠。”
少年宛如死士,跪在那兒,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額頭瞬間破了皮。
沙啞的聲音滿是堅毅,“星宇絕不會背叛您!”
等嶽山堆著滿臉笑容進入房子的時候,少年已經恭敬地站在聞辛身邊,廳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麵色潮紅的獸人。
雲落一家正在用餐。
他笑著說“我還說帶您去品嘗品嘗我們這兒的特色呢,在彆的地方可吃不到。”
雲落頓時吃不下去了,將筷子隨意一扔,嬌聲道“這些東西都是在你們這買的,做得一點兒都不合口味,都是調料堆砌。”
她慢悠悠地揮了揮手,幾個契約者立刻抬來滑竿,將她抱上去放好。
“走吧,去看看你昨日說的九九成稀罕物。要是沒辦法讓我耳目一新,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一路上,雲落花星幣如流水,那般豪氣,就跟在大街上一把支票一把銀行卡扔似的,兩者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
買下的東西物件,數不勝數,好幾艘小飛船在後麵跟著,充當手提袋。
嶽山在一旁高興得不能自已,這下他光提成就賺翻了。
時間流逝,已至黃昏。
與雲落同在一片土地的浪人酒館就要開始營業。